“很好。”
江凌點頭,“念你初犯,小懲大誡。任務照做,貢獻點,扣一半!若有再犯,逐出宗門!”
說著撤去壓力。
噗通!
威壓消失的瞬間,華云天再也支撐不住,徹底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浸透了衣衫,渾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劫后余生的心悸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沖擊著他的心神。
他癱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邊的白云,腦海中翻江倒海。
這太始宗,處處透著詭異,深不可測!
那個凡人宗主,真的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嗎?
還有那仙陣。
它到底是什么級別的存在?
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神威與力量。
還有那只該死的雞!
到底是什么品種,連他這位曾經的渡劫老祖都躲不過對方的追啄?
無數疑問和深深的忌憚在華云天心中翻涌。
他引以為傲的前世閱歷和見識,在這座破敗宗門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但這次,屈辱感之外,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警醒。
“待我道基大成之日,今日之辱,定當百倍奉還!”
他站起身,默默地從儲物袋里找出了一柄凡鐵鋤頭。
這是他打算自己栽種靈藥,提前準備的工具,沒想到用在這里。
握著這粗糙冰冷的農具,華云天感覺自己渡劫大能的尊嚴被徹底碾碎,踩進了腳下的焦土里,還反復摩擦。
但他別無選擇。
接下來,太始宗后山出現了一幅欣欣向榮的畫面。
每個人都在奮力開墾荒地,就連金燦燦都不例外。
它金色的翅膀每一次扇動,都會掀起大片泥土,效率驚人。
而另一邊,華云天面容陰沉如水,正揮汗如雨地揮舞著鋤頭。
他動作生疏而僵硬,每一次下鋤都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殺氣,仿佛不是在刨土,而是在劈砍江凌的狗頭。
泥土被翻起,石塊樹根被費力地撬出,灰燼沾滿了他華貴的衣衫和俊美的臉龐。
堂堂渡劫大能轉世,此刻狼狽得像個被地主老財壓榨的長工。
江老財愜意地搬了個凳子坐在大殿門口,一邊嗑著靈葵籽,一邊監督弟子們干活,時不時還“好心”地指點兩句:
“老二啊,動作要穩,腰馬合一。
對對,就是這樣,感悟大地的脈動。
這叫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接地氣,比你在屋里打坐強多了。”
“哎,那塊石頭太大了,要繞過去,或者用巧勁撬,蠻干傷身啊徒兒。
記住,要用腦子,腦子是個好東西。”
“引水渠要挖深一點,不然水流不過去。這叫水到渠成,也是一種修行!
比你那閉門造車的煉氣順暢多了。
你看你大師兄,翻個地都比你動靜大!
這時候你要怎么辦?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你也不想被人笑話連只雞都不如吧?”
華云天聽著身后那喋喋不休,還處處拿他跟雞比的指點,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他只能把鋤頭揮得更狠,將腳下的焦土想象成江凌那張可惡的臉,每一鋤都帶著深仇大恨。
等到了夜晚,華云天回到房間,默默從儲物袋的最深處,掏出了那本被他棄如敝履的《基礎吐納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