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府,議事廳。
錢宏沒有隱瞞,將今日在都督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從錢富的死而復生,到吳莽的反水,再到盧璘放長線釣大魚。
話音落下,剛剛還滿臉興奮的族老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什么?錢富沒死?”
“吳莽那個畜生竟然背叛了我們!”
“盧璘盧璘憑什么取信王爺,王爺就任由這小子說什么是什么嗎?”
“我錢家為王爺鞍前馬后,這些年的情誼都不顧了嗎?”
議事廳內,一片嘈雜。
錢宏被錢家眾人吵得腦門子痛,一個個說的都是廢話,沒有一點可用的建議。
這時,三族老錢守義眼中閃過狠厲,咬著牙開口。
“既然如此,咱們就將計就計!”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錢守義。
“盧璘想釣魚,我們就把水攪渾!”
錢守義語氣陰冷:“立刻聯絡長生殿,讓他們馬上轉移亂石崗!把所有東西都帶走,把所有痕跡都抹干凈!”
錢宏聞,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若是若是這又是盧璘的圈套怎么辦?我們的人一動,豈不是正好被他抓個正著?”
“哼!”錢守義冷笑一聲。
“家主,事到如今,你還有的選嗎?”
“不轉移,等盧璘拿著錢富的口供找上門,我們就是死路一條!”
“轉移了,雖然有風險,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一句話,點醒了錢宏。
是啊。
橫豎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錢宏聞,眼露瘋狂之色,一拍桌子,厲聲道:
“好!就這么辦!”
說完,轉頭看向錢通。
“你,立刻去辦!今夜就出城,務必將消息送到!”
……
當夜,月黑風高。
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從錢府后門溜出,七拐八拐朝著城外奔去。
錢通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身后幾十米外,另一道身影緊隨其后。
李虎對著身旁的幾名親兵,做了個手勢。
“跟緊了,別打草驚蛇。”
“看他去哪里,見什么人。”
錢通一路疾行,很快便出了涼州城,徑直來到城外十里處,一處早已廢棄的道觀前。
道觀破敗不堪,蛛網遍布,唯有正殿深處,隱約有燭火閃爍。
錢通左右張望了一番,確認無人后,才快步走了進去。
道觀外,樹影下。
李虎示意眾人原地潛伏,自己則摸到道觀后墻,透過門縫向內窺探。
只見大殿中央,錢通跪在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里的人面前。
“錢家辦事不力,差點壞了殿主的大事!”
“若非看在你們這些年還算聽話的份上,你們全家,都要給亂石崗的祭品陪葬!”
錢通嚇得渾身一哆嗦,連連磕頭。
“使者大人息怒!使者大人息怒啊!”
“家主已經在想辦法補救了,是那盧璘太過狡猾!還請使者大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黑袍人冷哼一聲。
“亂石崗,立刻轉移!”
“所有的人口和祭器,一個都不能留!三日之內,本使要看到結果!”
“是!是!”錢通如蒙大赦。
就在這時,黑袍人突然話鋒一轉,聲音愈發陰冷。
“肅王府最近和那個盧璘走得很近?”
錢通一愣,連忙回答:“這實在是不太清楚”
“哼。”
黑袍人發出冷笑。
“又是這個盧璘,在京都城就壞了我等大事,沒想到來了西北,還是這么陰魂不散。”
“既然敬酒不吃”
“那就別怪本使,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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