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前兒媳的身份,有點說不出口。
京城的規矩又比這個小縣城多得多,燕家還是個國公府,那真的是除了皇權之外,權利的頂峰了。
她又不懂那些高門大戶的禮節規矩。
“小姐,恕奴婢多,奴婢覺得您的憂心太多余了,現在夫人對您真的比親閨女還好,到了京城,夫人只會護著您,不懂的規矩咱們學就是了,小姐這么聰明,相信很快就能學會的。”
聞,沈清墨也笑了,母親最近確實對自己很好。
是啊,船到橋頭自然直。
不懂的她就學,管好嘴,謹慎行就是了,有什么難的。
想通了,心情也便舒暢了。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回去。”說著,沈清墨轉身要回自己的小院。
沒想到回身就遇到了老大陸淵朝這邊走來。
陸淵好像是出來送人,因為他身邊跟著一名年輕男子。
之前裴大人護衛來府求助那日,沈清墨有匆匆見過一眼此人,好像是叫楚慕白。
但那日事情太亂,她沒來得及細看。
今日二人走到近前,沈清墨突然有些晃神,只覺得這個楚慕白的長相好生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在想什么?”陸淵到了近前,見沈清墨愣神,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用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啊?沒,沒什么。”
沈清墨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垂下頭,她竟是看一個陌生男子看出了神,也不知道大哥會不會多想。
陸淵倒是沒多想,他一直是個心藏正氣的,剛剛沈清墨盯著楚慕白看,他也有瞧見,但同時他也瞧出沈清墨的眼神是清澈迷茫的,并沒有男女的愛慕之情。
“這是我的好兄弟,楚慕白。”陸淵落落大方地把人介紹給沈清墨。
“你好,沈姑娘。”楚慕白在外人面前,并沒有面對陸淵時候的吊兒郎當,他禮貌又疏離地打了聲招呼,便不再多。
“見過楚公子。”沈清墨也客氣地回了一禮。
便道:“那大哥,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院子了。”
“嗯,回去吧,快要變天了,記得把門窗關嚴。”
陸淵眸光復雜,又不著痕跡地在沈清墨身上打量了一番,叮囑了句。
“天氣不好,大哥出府也注意著些安全。”沈清墨下意識也關心了一句。
“嗯。”
陸淵淡淡嗯了聲,便帶著楚慕白出府了。
四個人分開后,楚慕白緊跟了兩步,對著陸淵調侃道:“不容易啊,陸兄也會關心人了,說!你是不是對那位沈姑娘有別的心思?”
說完,楚慕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盯著陸淵的耳垂取笑道:“別否認!你耳尖都紅了。”
陸淵不自在地瞪過去一眼:“莫得胡說,她之前是我弟妹,馬上又要成為義妹,我們不可能。”
是啊,身份上就隔著鴻溝,他即便是有些小心思,又怎么敢想?
楚慕白不以為然:“弟妹又如何,不是和離了嗎?再說你那眼瞎二弟壓根就沒碰過人家,說到底,他們之間也就只是一張紙的婚姻,都沒有夫妻之實。”
“義妹更不算什么,又不是親妹妹,連養妹都算不上,要我說啊,你就是活得太古板了!”
楚慕白可是把陸家的那些事了解的清楚。
誰讓他關心兄弟呢!
聞,陸淵沉默著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什么,楚慕白覺得沒趣,覺得陸淵那股子悶勁又上來了,便也不再聊這個話題。
二人出府后,上了馬,去了楚家在太和縣的宅子,最近老頭子逼得緊,從京城追到了這里,就只為了勸他去從軍。
楚慕白也很無語,他很懷疑老頭子當年是自己有當將軍的夢,才逼著他去從軍。
可人志向不同!
強逼著,他也很頭疼。
只能大晚上的來找陸淵這個兄弟去當說客,只盼著老頭子改變主意。
另一邊。
沈清墨回到房內后,腦海中仍舊揮之不去楚慕白那張熟悉的臉。
她問著春枝:“你有沒有覺得楚公子長得有些眼熟?”
“有嗎?”
春枝歪著頭想了下,傻乎乎笑道:“奴婢就是覺得楚公子長得很好看,是奴婢見過最好看的公子哥。”
“”沈清墨很無語,小丫頭這是思春了?
默了下,她試探地道:“春枝,你歲數也不小了,若是遇到看上眼的,你便和我說,我會為你做主,再給你一筆嫁妝,只是,像那種公子哥,咱們就不想了,成嗎?”
沈清墨想的是,她雖不知道楚公子是什么身份,但看那人渾身透著矜貴,絕非一般小門小戶能養出來的氣質。
春枝這樣的身份,要是對那樣的人動心,怕是要秋江望月,無疾而終。
她需得盡快點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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