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宮御書房內。
一封來自西北加急戰報,靜靜地攤在昭寧帝面前的龍案上。
看完戰報上最后一個字,昭寧帝臉上緩緩浮現一抹欣慰。
“好!好一個盧璘,好一支新軍!”
昭寧帝對著身旁侍立的高要吩咐道:“明日早朝,商量商量該怎么封賞。”
“奴才遵旨。”
……
翌日,太和殿。
天光剛亮,百官已分列兩側。
昭寧帝端坐于龍椅上,鳳目掃過下方群臣,威嚴自生。
按照慣例,禮部尚書正要出列奏報例行公事,昭寧帝卻輕輕抬了抬手,將其打斷。
一個細微的動作,讓不少心思活絡的大臣心中一動。
只聽昭寧帝朗聲開口:“諸位愛卿,朕昨日收到西北戰報。盧璘麾下八百新軍,于黑風口全殲流沙胡殘部三千,生擒阿史那!”
“此一戰,證我大夏軍威,八百壯士破敵,盡顯新軍鋒芒!朕嘗兵貴精不貴多,今得明證!”
話音落下,太和殿內瞬間掀起一陣騷動。
“什么?八百破三千?”
“黑風口那伙悍匪,都督府都剿不動,一群新兵能打贏?”
群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有人震驚,有人質疑,也有人不動聲色,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一名御史臺的官自隊列中走出,朗聲開口。
“啟稟陛下,臣有本奏!”
“臣以為,此戰報恐有夸大之嫌!黑風口匪患盤踞多年,西北都督府數次圍剿皆無功而返,盧璘不過初到西北,練兵不過月旬,如何能以八百之眾,大破三千悍匪?”
昭寧帝眼神一冷,掃了一眼過去。
“哦?”
“御史是在質疑朕的判斷,還是在說,這份戰報是假的?”
上奏的御史一看到陛下這個眼神,心里咯噔一聲,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臣不敢!只是此事太過蹊蹺,臣憂心盧璘為邀功請賞,不惜殺良冒功,敗壞我大夏朝廷的名聲!”
話音剛落,立刻又有幾名官員出列附和。
“陛下,臣附議!阿史那本是西域嘯方國王子,麾下皆是百戰精銳,豈能如此輕易被擒?此事必有蹊蹺!”
“懇請陛下徹查此戰詳情,避免殺良冒功之事重現。”
昭寧帝看著臺階下方,一臉慷慨激昂、正氣凜然模樣的臣子,怒極反笑。
“荒謬!”
昭寧帝怒喝一聲,一掌拍在龍椅扶手上,霍然起身,鳳目含威,掃視全場。
“盧璘,乃我大夏六首狀元,朕親自任命的練兵使!其練兵操演,更有圣院大儒墨守親自隨行督導記錄!此次戰績,亦有墨大儒的親筆奏報為證!爾等竟敢在此信口雌黃,肆意污蔑!”
方才還義憤填膺的幾名大臣,此刻噤若寒蟬,一個個低下頭。
昭寧帝卻不準備這么容易放過他們,步步緊逼。
“朕倒要問問你們!”
“你們是質疑盧璘,還是質疑圣院大儒,亦或是...在質疑朕?”
連環三問,一句比一句誅心!
就在這時,戶部尚書不緊不慢地出列,躬身一揖。
“陛下息怒。臣以為,諸位大人也是為朝廷大局著想,并無他意,只是求證心切罷了。”
先是打了個圓場,隨即話鋒一轉。
“不過,臣倒是聽聞,此次新軍出征,所用的裝備頗有些....不盡如人意。”
昭寧帝眼神微瞇,重新坐回龍椅。
“哦?你詳細說來。”
戶部尚書拱了拱手,開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