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就好。”
郁白含海獺搓腮,“所以呢?”
陸煥將手揣回褲兜,“一會兒的商談你也參加,記得好好幫我們陸氏爭取利益。”
郁白含:?
陸氏沒人了嗎?
姚星染和樊霖已經揣著一簍子吃不明白的瓜下去準備了。
陸煥叫上還在思考陸氏現狀的郁白含走出辦公室。
郁白含邊走邊問,“那我穿休閑裝沒問題嗎?”
“沒問題。”陸煥慢條斯理地笑了,“我想對方不會介意。”
?
等到了接待室,郁白含才明白陸煥話中的深意。
紅木矮幾兩側是皮質沙發椅,一側沙發椅上正坐著名年輕男人――
一身高檔的定制西裝,襯衣領口隨意地松開了兩顆紐扣。他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眉間還帶了些符合年紀的輕狂。
直到看見陸煥走進來,他才悠悠起身,“陸總……”
話音在看見陸煥身后的郁白含時猛地頓住,像是滿腹疑惑。
郁白含也疑惑:這是哪個?
他看向陸煥,陸煥卻沒介紹。反而伸手在他背后輕輕一拍,似是親昵,“怎么不打招呼?”
郁白含心頭頓時警鈴大作――
聽陸煥的意思,對面的人應該和自己很熟。“司白含”在司家被關了二十年,稱得上“熟”的,也只有司家的人了。
他又暗自打量了對方一眼。
二十幾歲,透著點散漫輕浮。不像是長子司延停,那只剩一種可能:司家老三,司巍。
這會兒司巍已經調整好表情,一副驚訝的神色,“小含怎么也來了?”
郁白含輕輕開口,“三哥。”
陸煥站在旁邊,看著郁白含陡然安靜的模樣似笑非笑,“怎么一天不見就生分了。是因為有我在場,讓你們兄弟放不開?”
司家一直對外說是“嬌養寵愛”司白含。
司巍立馬笑道,“怎么會。”
他說著走過來,伸手摟住郁白含噓寒問暖,“小含,讓哥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郁白含被勒得呼吸一窒,“……”
就一個晚上,瘦個地瓜。
就算是虛情假意也稍微走點心好嗎?
好在司巍抱了一下就很快松開,回到沙發椅上坐下,對陸煥道,“我們要不稍后再敘舊,先談正事?”
“那開始吧。”
陸煥說著走到另一側沙發前,還順手撈回了試圖溜去樊霖身邊的郁白含。
他把人往沙發上一按,溫聲細語,“跑什么。”
郁白含,“……”
?
陸煥和司巍已經開始了商談。
郁白含捧了杯紅茶坐在一旁靜靜喝水。
他目光掃過攤在矮幾上的合作書,“項目份額”幾個字黑體加粗。
陸煥的話像個語音包在他腦海里反復回放:
“記得好好幫我們陸氏爭取利益。”
與此同時,對面還投來司巍若有似無的目光。
嘬……郁白含抿了口紅茶,在旁邊裝自閉。
有司巍在,他不好太放飛。
陸煥不知道“司白含”的性格,司家人卻很了解。要是被司巍察覺出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受司家擺布的“棋子”,他恐怕會被抓去回爐重造。
畢竟是一家子法外狂徒。
還戴著主角光環,能不招惹最好。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接待室里的氣氛逐漸陷入了膠著,你來我往間隱隱擦出了硝煙的味道。
司巍最先沉不住氣,直道,“這51的份額里,我們司家占26不過分吧?”
陸煥淡淡,“25。”
司巍臉色不太好,“陸總,我們兩家剛結親,真要為這1鬧成這樣?”
陸煥低眼笑了一下。
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套路――結婚第二天就帶著商業合作來談判,拿“人情”作為道德綁架,最后讓他在這1上栽了大跟頭。
這一次,他說什么都不會讓出去。
陸煥放緩了語氣,“三少說得對,一家人鬧成這樣不太好。”
司巍面色緩和。
陸煥就轉頭叫了一聲,“白含。”
郁白含正在放空,忽然被cue,頓時戒心四起。他朝陸煥投去一道詢問的目光,“嗯?”
對面司巍也看了過來,不懂陸煥有何用意。
陸煥伸手搭在了郁白含纖細的手腕上,輕而易舉地整個圈住。他掌心下是郁白含跳動的脈搏,指腹輕輕摩挲著。
落在旁人眼里,曖昧叢生。
“手心手背都是肉,想必白含不會偏心任何人。”陸煥一字一句道,“不如讓白含來說說,我們該怎么做?”
郁白含一口氣猛地吸起。
要不是他心理素質過硬,他差點就要在司巍面前崩人設了!
敢情放置他半天,是在這兒等著呢。
司巍看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神色有些不可思議。他愣了一瞬又回過神,語氣壓著因覺提議荒謬而產生的煩躁,“他懂個…小含懂個什么?還是別讓他摻和了。”
郁白含直接好家伙:這廝也差點沒繃住人設。
他暗自希望司巍給力,別讓他摻和進去。
然而下一刻,就聽見陸煥輕笑一聲,“三少在擔心什么?”
“難不成,還怕你們最寵愛的弟弟偏袒我?”
這挑釁的語氣相當熟悉。
郁白含恍惚記得他昨晚就是這么和陸煥說話的。
他頓覺不妙,忙看向司巍――
司巍胸口果然起伏了幾下,目光變得陰晴不定。正要開口說話,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話頭。
他目光落在郁白含臉上,盯了兩秒,“也好。”
郁白含:?
司巍往椅背上一仰,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我也很好奇,小含會怎么想。”
郁白含坐在沙發上,面前兩個男人都看著他。
一個投來多疑而審視的目光;
一個態度溫和,卻沒看上去這么善良。
“……”郁白含微微一窒。
這天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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