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含靦腆地開口,“李時針的狗。”
露臺上陷入了寂靜。
語音對面秦倫沒聽見陸煥說話,只聽見郁白含冷不丁罵他,皺了皺眉問,“什么?”
陸煥聽見這道聲音,又看了眼id漆銀,很快猜出對面是秦倫。他伸手指了指兩人id旁邊的三位數字,問郁白含,“這是什么?”
動作間,兩人距離拉近。
陸煥的聲音傳進語音里,對面似乎驟然一默。郁白含沒察覺道,回陸煥說,“是隊友的親密度。”
“親密度?”
話音剛落,郁白含突然看秦倫閃退了組隊,頭像一灰。
漆銀:先下了。
郁白含,“……”
他轉頭看向陸煥。
兩人間有長達半分鐘的相對無。
陸煥往椅背上一靠,指尖在腿上閑適地搭了搭,“不能怪我。”
郁白含,“嗯,不怪你,不是每個人都能和家人們處好關系。”
他輕輕抿唇,“還好這個家有我。”
主心骨,頂梁柱。
“……”
陸煥想起那晚一張張如至交故友般的臉,沒忍住冷笑了一聲,“確實。”
?
秦倫一下線,郁白含就找不到隊友了。
他把電腦往陸煥面前一攤,“你結束了我來之不易的快樂。”
陸煥問,“喔,那怎么辦?”
“我需要補償。”
“補償你明天玩24個小時?”
郁白含正想呵呵一笑說“明天不是要回門”,思緒忽然一頓。他話頭調轉,重新開口道,“不如補償在別的地方。”
陸煥挑眉,“比如?”
郁白含斟酌了一下措辭,采訪道
,“明天去司家,你打算用什么樣的精神面貌登門拜訪?”
這話一開口就像要作妖。
陸煥似笑非笑,“有話直說。”
郁白含羞澀垂眼,“我們明天,能不能表演得恩愛一點?”
最好讓司家覺得陸煥把他狠狠寵上天。
這樣他就算倒血霉引起了司延停的懷疑,也不會立馬被抓去換腦子。
陸煥饒有興趣,“喔,具體要怎么恩愛?”
郁白含發出了恬不知恥的聲音,“不如演你被我蠱得五迷三道,神魂顛倒。”
“……”
露臺上陷入了片刻的安靜。
陸煥視線垂下,落在手中的茶杯里。半盞茶水沉著一團光暈,映在他眼底,晦暗不清。
郁白含開始反思: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其實沒那么著迷也行。
他正要改口,就看陸煥那張殷紅的薄唇勾了勾,襯著背后影影綽綽的庭院,危險而惑人。
“好,那就演我被你蠱得五迷三道,神魂顛倒。”
…
樊霖是過來詢問明天“回門禮”的。
他剛走到露臺外,就被這句話炸了一耳朵!他震撼了幾秒又有些了然:喔,逢場作戲呢。
樊霖幾步上了露臺,走到陸煥面前請示道,“先生,明天去拜訪司家,備什么禮比較好?”
陸煥這會兒又看起了書,淡淡道,“你看著挑。”
態度很是隨意,仿佛沒把司家放在心上。樊霖偷偷打量了郁白含一眼:
也不知司家的小少爺聽了會作何感想。
郁白含皺了皺眉,轉頭向陸煥建議,“挑臨期的吧,剩下的我們自己留著。”
樊霖,“………”
陸煥側了他一眼,郁白含補充,“也別太貴。”
超過這臺電腦的錢就是血虧。
露臺上驀地落下一聲低笑。
陸煥抬手示意滿臉呆愣的樊霖下去,“最便宜也是六位數的。”
郁白含唇一抿:媽的,還是虧了。
只能以后想辦法從黑心資本家手里撈回來了。
?
明天就要“回門”,郁白含晚上睡得很早。
第二天清早又被管家傭人挖起來稍微打理了一下發型、換上比較正式的衣服。
雖然名義上是“家庭聚餐”,但上流社會之間的拜訪都需要符合規范禮儀。
郁白含坐進車里時還在打哈欠。
私家車駛出陸宅,平穩地上路。郁白含在車上犯困,沒怎么說話;陸煥今天也有些沉默,靠坐在門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無。
直到車窗外的街景逐漸變得僻靜,郁白含才從心底生出的警覺中維持出一絲清醒。
估計快到了,嗅到狗味兒了。
遠遠地能看見司宅外高聳的鐵柵欄,郁白含轉頭同陸煥介紹,“看見了嗎,那邊就是狗舍。”
陸煥轉頭看了他一眼。
郁白含改口,“不好意思,我是想說寒舍。”
心里想著狗味兒,不小心說溜嘴了。
陸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前方樊霖相當不淡定地開著車,強迫自己眼神不要往后飄。
司家的老宅越來越近,陸煥的車很快停在司家老宅門口。
郁白含透過車窗往外看。
一排排锃亮的鐵柵欄如根根長矛直立在偌大的宅院外,成片的園林環抱四周。司家老宅如一尊龐然大物靜靜佇立在正前方。
司家的管事已經候在了門外。
樊霖將車門拉開,陸煥率先長腿一邁下了車。
郁白含正要跟著出車門,一只修長的手忽然伸過來,握住了他的胳膊。
他抬眼:?
這是在干嘛呢?
陸煥站在車門外,俯下身來輕笑了一聲,提醒他道,“忘了?我不是要被你蠱得五迷三道,神魂顛倒……”
他說完摟著郁白含的腰身,長臂一收將人帶下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