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含驚疑:陸煥改走這種路線了?
“定位追蹤的子裝置。”陸煥一句話戳破他的胡思亂想。
郁白含松了口氣,這才正常。
他把手朝陸煥伸過去,“怎么還做成了手鏈的樣式?”
用最浮華的外表打掩護嗎?
陸煥低頭給他系上,手指靈活而修長,動作慢條斯理,“我們白含每一天都過得那么出人意料,不系在手上,誰知道會把追蹤器浪去哪里。”
“……”
郁白含難得沒找到反駁的詞匯,就抿唇輕輕“嗯”了一聲。
他轉而打量起手腕上的高科技:一看就很牛逼,中看又中用,相當合他心意。
“母裝置是在秦倫那里嗎?”
陸煥淡淡,“在我這里。”
郁白含:?
陸煥沒多解釋,又把裝置上的其他幾個功能同他講了一遍,最后說道,“裝置是防水防高溫的,你隨時戴著,不用取了。”
“喔,好。”
手鏈三兩下系好,郁白含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是不是太大了?”
他感覺能在手上轉呼啦圈。
陸煥的目光也落了過去。眼前的這只手腕又細又白,手背透著淡青色的血管,戴著這條手鏈相當好看。
只是,的確有點大了。
他伸手抬起郁白含的手腕。
銀色細鏈從那截腕間垂了下來,空出兩指寬的空隙,都夠他的手指再放進去。
陸煥指尖在細鏈邊緣摩挲了一下,又松開。
郁白含被他摸得有點酥癢,縮了縮指尖,“你在重新量尺寸?”
不愧是學神人設,手指就是標尺。
陸煥沒否認,將手揣回了兜里,“先戴著吧,不會掉就行。之后再給你換一條短點的手鏈。”
郁白含欣然收下,“那就謝謝陸…指揮了。”
陸煥要笑不笑地瞥了他一眼,“不客氣,白含同志。”
“……”
?
銀色的手鏈戴在腕上,明晃晃的很有存在感。
郁白含抬起來晃了一下,看陸煥還站在一邊沒走。他若有所思:陸煥昨天千里迢迢地奔回來,今天一大早又去給他拿愛記的枷鎖……
一番舟車勞頓,都沒好好休息過。
他提議道,“我們要不要去汗蒸按摩?”
陸煥朝他看過來,出聲請教,“你是如何做到每天都安排得這么充實的?”
郁白含分享心流,“人就活這么一輩子,要過得精彩隨意億點。”
話落,陸煥像是神色一定。
郁白含敏銳捕捉,探身湊近了點,“怎么了
?”
默了一息,陸煥開口,“沒什么。”他神色如常地抬眼,視線落向窗外,“那就下午去吧。”
郁白含低頭刷刷給他發去一堆康養所,“那你挑一下。”
手機頓時一陣叮叮咚咚!
陸煥,“……”
他視線又落了回來,看了眼比大數據推送還頻繁的消息,“還沒開業的就不用發了。”
郁白含手指一頓,不好意思道,“疏忽了。”
…
陸煥選的康養所離家不遠,有點類似于齊i的“清蕖苑”。
僻靜雅致,屬于半私人康養所。
本來是需要會員預約,但陸煥一個電話打過去,當天下午就給他們安排上了。
兩人剛到,便有服務生將他們領進去。
郁白含跟在陸煥身側,進門后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室內光線偏暗,人造的流水假山深淺錯落,淡淡的檀香彌漫在空氣間,讓人精神不自覺放松。
安靜的環境里,人說話的聲音都下意識壓低。
郁白含朝陸煥側近了點,輕聲問道,“你之前做過按摩嗎?”
陸煥目不斜視,“偶爾。”
郁白含,“有什么感覺?是痛得嗷嗷叫,還是癢得咯吱咯吱?”
“……”
領路的服務生沒忍住笑出聲。
陸煥輕輕吸了口氣,轉頭看向郁白含,“誰會……”視線一轉,那張湊近的臉撞入眼中。幽暗的光線下,郁白含臉頰看上去白凈柔軟,眼神清潤,睫毛扇動。
他話音滯了一下。
那道清潤的目光瞬間犀利,郁白含仿佛抓住了他的漏洞,“你遲疑了,你會!”
“……”陸煥伸手把他的臉扭回去,“欲加之罪。”
服務生將他們帶到更衣室便離開。
因為是半私人高級康養所,里面的更衣室相對獨立,空間也很寬敞。
每一處單獨的更衣間都配備了一臺儲物柜和一張沙發凳,更換的幾套衣服都疊在置衣架上,隔間外掛著布藝門簾。
郁白含選了個中間的隔間,轉頭小臉紅紅地問陸煥,“要不要一起用?”
陸煥看了他一眼,“別人會以為我們是拼單來的。”
說完轉身朝更里面的隔間走去。
郁白含遺憾作罷,撩開簾子走進了隔間更換衣服。
汗蒸和按摩的衣服不是同一套。他按照上次的順序先換了套汗蒸服,剛套上就聽門簾外傳來陸煥的聲音,“好了嗎?”
“馬上。”郁白含說著忽然頓住,朝外面問了一句,“你換的哪套?”
“按摩服。”
“……”也對,他一直在和陸煥聊按摩的事。郁白含就說,“那你再等我一下。”
他又把身上&3034記0;汗蒸服換了下來。陸煥在外面停頓了一秒,隨即道,“我去外面等你。”
“去吧,皮卡煥。”
腳步聲漸漸走遠。
郁白含重新換好按摩服,把隨身攜帶的手機和衣物塞進了儲物柜里。換下來的汗蒸服和柜門鑰匙一起先扔在了背后的沙發凳上。
他把東西放好,反手將柜門瀟灑利落地一關――視線中晃過一道銀光。
咔,哐!
“……”
郁白含:咔?哐。
他動作凝固了好幾秒,隨即帶著和命運作搏斗的心理,緩緩將按在柜門邊的手扯了扯。
咔…細軟的手鏈不知勾在了柜側鎖舌的哪個地方,環扣卡在里面,鏈子從柜門的空隙間牽了出來,將他的手牢牢錮在了柜門上。
“……”
郁白含轉頭看了眼兩米外沙發凳上的鑰匙,當即陷入了沉默。
整個更衣室空空蕩蕩,他所在的隔間距離門外還有很長一截距離。
他只能眼巴巴地瞅著門簾外。
等著陸指揮來營救他。
隔了五六分鐘,外面終于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大概是陸煥看他還沒出來,又從門外折返回來,停在了門簾外,“你是在里面睡著了嗎?”
郁白含一個激動,發出求救的聲音,“陸煥!救救我救救我!”
“……?”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拉開了門簾,外面更為明亮的光線落了進來――
陸煥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門口。
光亮從他背后斜落進隔間里,在沙發凳和揉亂的衣堆上映出菱形的光格。隨著簾子拉開,明光落入了郁白含眼底,和那道迸發的希冀交相輝映。
陸煥似乎被這一幕震住了,在原地站了好幾秒。
郁白含輕輕催促,“我知道有些許離譜,但你能不能先給我開個鎖?”
“……”陸煥這才像是回過神,俯身拿起鑰匙幾步走過來,停在他跟前,“怎么弄的?”
呵呵…電光石火,無法復刻。
郁白含后背抵在冷硬的鐵柜上,左手被錮在一側動也不能動。
他笑容空靈而單薄,“就,愛的枷鎖,給銬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