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煥視線落在病歷本上,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解釋。”
鐘秉棲微松了口氣,“其實是小少爺……”
郁白含目光倏然明灼!
鐘醫務人員為了保全自己,竟然要出賣他?
他一瞬就沖過去伸手攔在了病歷本前,轉頭面向陸煥,截斷了鐘秉棲的話,“什么事都沒有。”
他很好,可以瑟瑟!
陸煥,“……”
剛松口氣的鐘秉棲瞬間驚惶:這又是在做什么???
三人在窗簾前默然對立。
陸煥揣著褲兜,抿唇看向眼前詭異的場景,眼底靜如古潭。
半晌,他在兩道視線緊張的注視下,頭疼地呼出口氣。陸煥一手拎過郁白含,另一只手拿了病歷本攤在眼皮底下。
紙頁“嘩啦”一翻。
郁白含呼吸屏住:……
隨著上面一行行清晰的字體落入眼底,陸煥眉心漸漸蹙起來,神色比剛才還凝重了幾分。
最后一行字看完。
陸煥關上病歷本,轉頭看向郁白含。
郁白含抬眼和人對視。
陸煥的眼中寫著“禁止”兩個字,仿若已經下了最終審判。
郁白含心頭一震:大草!
――瑟瑟到底還是沒了!!!
悲涼的氣氛中,忽然從旁飄來一絲虛弱的聲音,“我可以走了嗎?”
郁白含和陸煥齊齊轉頭。
只見鐘秉棲還貼著墻面,身形有幾分透明。他臉上掛著禮貌性微笑,勉強維持著最后的體面。
兩人,“………”
陸煥側開一步。
鐘秉棲理了理衣服,點點頭毫不留念地離開。
郁白含目送著那道腳步虛浮的背影出門。
鐘秉棲到了門口,忽而又回頭朝他們看了一眼,語氣飽含深意,“入行那年,我聽到過一句教誨。勸人學醫……”他頓了頓,“算了。”
鐘秉棲慘然一笑,宛如自嘲,“工作是我自己選的。”
他說完,轉瞬離去。
“……”
那身白衣飄出門口。
郁白含拽了拽陸煥的袖口,小心翼翼,“陸煥,鐘醫務人員受到的打擊是不是有點大?”
陸煥輕輕開口,“我受到的打擊也不小。”
“……嗷。”
郁白含正羞澀地垂著頭,一只手忽然捏住他的臉頰,將他腦袋扳起來。
他:?
陸煥垂眼,嫻熟地捏了捏他的臉,“至少半個月不準放肆,知道了嗎?”
半個月!?
郁白含霍地睜大眼――
對視幾秒,陸煥面上透出不容商量的神色。
郁白含不開心地戳他,烏黑的眼中神色幽幽,“明明是我們一起的,為什么你就沒事?”
“我……”陸煥話頭一止,像是在斟酌措辭,“我一次你三…兩次,你說為什么我沒事。”
“……”?郁白含目露兇光。
這說的是什么話,他不愛聽。
還不趕緊收回去!
陸煥看了他幾秒,然后將兇狠的蘿卜撈進坑,安撫地搓了搓松土,“好好鍛煉。”
郁白含慢慢變軟,“喔。”
…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
入座就看滿桌都是按照鐘秉棲給的食譜做的滋補大餐。
馮叔在一旁眉飛色舞地介紹,看向郁白含的眼中還充滿了關懷,“白含少爺,來~”
郁白含,“……”
他一眼晃過桌上的菜色:
滋補的意味一目了然,仿佛在嘲笑他先前的多此一舉。
他正瞅著,就聽旁邊陸煥真的笑了一聲。
聲音很輕,但郁白含一秒便敏銳捕捉!他側目過去,微微瞇眼。
陸同學,你的平時分沒了。
陸煥在他注視下輕輕收斂了唇角,抬手夾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快吃。”
郁白含收回視線,垂眼默默扒菜。
?
晚上睡前,陸煥去洗了個澡。
郁白含早早躺到了床上。
待陸煥洗漱完出來掀開被子上床,他便往闊別已久的蘿卜坑里滾去――
陸煥伸手摟了他,關燈躺下。
五天沒有親熱,郁白含這會兒埋在熟
悉的懷抱里,聞著陸煥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忍不住舒服地蹭了蹭臉頰。
溫熱的氣息包裹了他。
陸煥低頭,薄唇抵在他烏黑柔軟的發間,“我走的這幾天,有什么事嗎。”
郁白含模糊的視線里是陸煥突起的喉結,他伸手摸了下,“我每天的活動不都和你說了嗎?”
陸煥喉結微震,抓下他的手,“我是指隱瞞不報的。”
“……”郁白含抬頭指責,“我們的信任呢?”
陸煥輕拍他的背,“都裹在窗簾里被風吹走了。”
郁白含,“……”
頓了兩秒,他幽幽張嘴往跟前的喉結上一咬――沒用多大力氣。咬了一下又松開,濕濕熱熱地含著喉結吮吻。
頭頂落下一聲悶哼。
凌亂的呼吸撲落在他發間,陸煥摟在他背后的手漸漸收緊。
隔了片刻,他情難自禁地低下頭來,托起郁白含的臉和人親吻。
被窩里的溫度慢慢攀升。
就在郁白含深陷其中時,壓在他身上的陸煥忽而停下,然后一個翻身躺回床上,伸手將他往懷里一撈。
抱緊,拍拍,結束親密。
郁白含:?
他從陸煥懷里冒出頭,“你在做什么。”
陸煥閉著眼一錘定音,“睡覺。”
郁白含:???
睡什么睡,還一身火。
他伸手扒開陸煥閉上的眼皮,表達自己的不滿足,“你們白含還沒……”
“還沒長記性,是嗎。”
陸煥睜眼看著他,灼熱而克制的眼底寫著“審判”。
郁白含,“……”
躁動的蘿卜重新被栽回坑里。
陸煥摟著他呼出一口熱息,“別鬧了,睡覺。”
“喔。”郁白含在他熱騰騰的懷里埋了半晌,這才慢慢散去一身燥意,艱難地閉上眼。
他嘀咕,“晚安,克制陸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