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發現,別來來交貨拿貨時,總是說說笑笑,嘻嘻哈哈的,很開心的樣子,農村婦女一般讀書不多,也沒什么太多的心思,工作,吃飯,帶孩子,睡覺,然后就是開心的說笑,張家長李家短的傳播各種消息,而田月鵝每次來,臉上沒什么笑容,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句話也沒有,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明月也不便問。戴志遠已經多天沒到田月鵝家來,每次要來,田月鵝總是說不方便,戴志遠也沒多想,這天下午,戴志遠從村部回來,路過田月鵝家,見田月鵝家院門開著,就走了進去,看到田月鵝正在堂屋里繡十字繡,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田月鵝抬頭一看,是戴志遠來了,就嗔怪道:“你怎么大白天的來,不怕別人看到說閑話啊?”志遠說:“見你院門沒關,就進來看看。怎么了啊,又有誰欺負你了?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田月鵝說:“沒有,有你在,誰還敢欺負我?”說完不再說話,低頭繡著十字繡!這時明月一腳踏了進來,她發現上個月田月鵝少算一幅工錢,少給她三十五塊錢,今天沒事,又見田月鵝最近憂憂寡歡的,也想過來看,順便把錢送過來,她見戴志遠也在,就想退退不回去,想進來又有些猶豫,很尷尬的一腳里,一腳外的站在哪里,戴志遠一看明月進來,就站起身來,說:“你們聊,你們聊。”就走開了,弄得蕭明月很不好意思,田月鵝說:“明月,進來坐啊”明月才走了進去,把錢給了田月鵝,一時覺得沒話說,也就借口還有事,便離開了,田月鵝見二個人都匆匆離去,不禁嘆了一口氣!
田月鵝最近一個月,身上總是不干凈,她以為是婦科病,就買了點婦科藥吃了,可是還不管用,前幾天到縣醫院做了b超,醫生說子宮肌瘤,需要切片,看是惡性還是良性,田月鵝一聽就嚇壞了,也不敢再檢查,就匆匆的跑回來,她怕,要是查出是惡性的,兒子怎么辦?爸媽怎么辦?回到家,她想告訴戴志遠,可想想自己又算什么,如果戴志遠知道自己生病,不管不問,豈不是自討沒趣?她想告訴姑姑,可今年姑姑家也算夠倒霉的了,三百多頭豬全埋了,也夠她心煩的,自己怎么好意思再去煩她?她想告訴爸爸媽媽,可爸爸媽媽那么大歲數,要錢沒錢,只能讓他們擔心,她想告訴弟弟,可弟弟夫妻倆都在外面打工,難道還能讓她們為自己回來?她也想到了明月,她知道明月肯定會幫助自己,可自己與明月非親非故,不過是普通村鄰,怎好意思麻煩人家,兒子又正在念書,田月鵝是數遍了能依靠的人,可到最后沒有一個可依靠的,她只能一個人扛著,可見心里壓力有多大,怎么能高興得起來?
戴志遠離開田月鵝家,看田月鵝心思重重的樣子,總感覺田月鵝有事瞞著他,所以晚飯后,他又來到田月鵝家,勸田月鵝有事別放在心里,別總是自己扛著,田月鵝是徹底堅持不了了,撲在志遠的懷里失聲痛哭,把所有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擔心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戴志遠,戴志遠愛憐的看著她,說道:“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于公于私我都不會不管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能不告訴我,聽到沒?”田月鵝含著淚拼命的點頭!
志遠說:“明天蕭明月會來找你,你把你的情況告訴她,她是個熱心的女人,又是村里的副村長,不可能不管你的,你也別告訴她我知道這件事!”
第二天一早,戴志遠就來到明月家,喬玉英見侄子來,便招呼志遠屋里坐,志遠說:“嬸,不坐了,我來找明月有點事,明月呢?”喬玉英連忙喊明月出來,明月見戴志遠一大早就說找她有事,以為是村里的事,誰知戴志遠對她說:“昨天路過田月鵝家,見田月鵝在抹眼淚,就進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可田月鵝就是不說,孤兒寡母的,真的可憐!你今天找個時間去問一下,看有什么事,告訴她村里能幫上忙的,村里一定幫忙,別一個人放心上。”明月聽罷,心里一笑,心想看來這位大伯哥是有心了!但明月吃過早飯,還是去了田月鵝家,田月鵝一看明月真的來了,就把自己的病情和擔心全都告訴了她,田月鵝說自己不想治了,聽天由命,明月說怎么能這樣想了,有事大家都會幫忙的,再說了,村里也不會不管的,志遠書記一早上就找到我,讓我來問問你,提到戴志遠,田月鵝臉就紅了,低下了頭,明月說,月鵝姐,你別有太大的壓力,我馬上去和喬村長,志遠書記商量一下,看怎么辦。
三個人一商量,覺得還是把田月鵝帶去檢查一下,看到底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再做決定,要是惡性的,肯定要做手術,要是良性的,問題就不大,到時聽醫生的。
好不容易才勸田月鵝再去檢查,戴志遠開車去,明月陪著,戴志遠讓明月坐副駕駛,明月不坐,到最后田月鵝坐副駕駛的位置,喬磊和明月坐有后排,到了醫院,戴志遠去找顧美鳳幫忙,顧美鳳做小姑娘時,也經常到前門村去玩,所以對前門村的人就有一種親近感,二話沒說,找了最好的醫生,經過檢查,醫生初步判定是良性的,大家才松了一口氣,但還要做切片,最終結果要一兩天才能出來,志遠說:“反正還要再來一趟,我們就先回去吧!”
第二天下午才拿到檢查結果,確定是良性的,田月鵝抱著明月就哭了,她像撿回了一條命一樣,她感激的看著戴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