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朗這場誓師宴辦得很豪闊,所有人酒肉管夠。
嵐舒和衛凌澤也有一席之地。
兩人都吃不慣越西廚子做的菜,看著還帶著血和濃郁腥氣的牛羊肉,只覺得倒胃。
不過嵐舒很捧場,在軒轅朗說要踏破昭陵坐上龍椅時,配合地高舉酒杯,幫著喊了兩聲加油助威。
衛凌澤看得直翻白眼。
但很快他就做不出什么表情了,因為軒轅朗攬著他的肩膀,把他帶到了所有人面前:“諸位,這位衛小將軍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他把昭陵的地形圖都畫了下來,還把昭陵的兵法戰術還有軍中練兵的習慣全都說了出來,現在我們對昭陵人了如指掌,定然能戰無不勝!”
不知是真的好心,還是為了羞辱衛凌澤,軒轅朗這番話是用昭陵語說的。
越西士兵只聽懂了最后一句,齊聲高呼:“戰無不勝,戰無不勝!”
聲浪很大,震耳欲聾。
衛凌澤抿著唇,臉僵得像是木頭,但軒轅朗沒有放過他,讓自己手下的副將挨個來跟他敬酒。
被逼喝下那些酒的時候,衛凌澤看到座位上的嵐舒笑彎了眸,像是在回應他剛剛的白眼。
狗奴才!
衛凌澤在心里罵了一句,沒一會兒,便被灌飽了肚子。
他搖搖晃晃回到座位坐下,軒轅朗又用越西話嘰里咕嚕說了半天,等軒轅朗說完,瑛王被帶了上來。
瑛王不像嵐舒這樣狗腿,也沒有嵐舒掌握的情報多,更不像衛凌澤了解軍中之事,除了一個親王的身份,他對軒轅朗一點價值都沒有,所以這些時日只能像狗一樣被關在籠子里。
瑛王也染上了銷魂香,但癮發之時,并沒有人給他銷魂香,連每日的吃食也只有一碗清湯寡水的粥和又冷又硬的饅頭。
短短時日,瑛王就從尊貴體面的王爺,變得蓬頭垢面,如同乞丐。
看到軒轅朗,瑛王再無之前的傲氣,跪下不住磕頭哀求:“求求你,給我一點銷魂香,我要難受死了,只要給我香,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越西將士都是知道瑛王的身份的,見他像狗一樣毫無尊嚴地趴在地上,全都哄笑起來,好像昭陵皇室都如瑛王一樣,跪在了他們腳下。
衛凌澤忍不住捏緊拳頭,胸口怒火攢動,嵐舒卻和越西人一起大聲地笑起來。
他笑得發自內心,看瑛王的眼神滿是譏誚。
衛凌澤看得皺眉,下一刻,軒轅朗把自己的彎月佩刀丟到嵐舒桌上:“按照我們越西的習俗,今晚是要殺個人祭拜神靈的,你們這個王爺太臟了,我不想臟了手,你來。”
“是。”
嵐舒站起身,右手貼在左肩,向軒轅朗行了個標準的越西禮節,而后拿著那把彎刀一步步走向瑛王。
月光和篝火之下,彎刀折射出寒芒,瑛王還沒有察覺到危險,沖著嵐舒道:“嵐舒,快幫本王求求軒轅將軍,只要他給本王香,本王愿意把王府所有的錢都給他。”
嵐舒沒有應聲,毫不猶豫地揮手,砍在瑛王左肩。
劇痛襲來,瑛王終于恢復一點理智,聽到越西人的哄笑聲,看著嵐舒面無表情的臉,瑛王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處在什么樣的境地。
他害怕地捂住胳膊,大聲嚷道:“嵐舒,你別忘了,是本王救了你的命,要不是本王,你早就死了,你不能恩將仇報!”
嵐舒舉起刀,被刀身上殷紅的血取悅,他勾了勾唇,笑容妖冶:“王爺對小人的恩情,小人這輩子都是忘不了的,要不是王爺看中我母親的美貌,設下毒計逼我父親舉家離京,又派人追殺我全家,我哪有機會被王爺救下來?”
嵐舒說完,對著瑛王又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