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月有余。
高玄澈當真是踐行了對皇后的承諾,初一十五宿在了瀟湘院中。
只不過,也僅僅是宿在瀟湘院中。
沒有任何親密舉動。
而鄭師師只是喝醉了在高玄澈回府的路上吟了一首兩人初見時的詩就輕易地獲得了高玄澈的原諒。
除了初一十五,高玄澈一個月有半個月的時間宿在桃花源。
“葉侍妾,王爺已經有半個月沒過來了,今天是十五,我聽說桃花源的那位嚷著要聽城西那家的戲曲,兩人一大早出門了,你說,王爺今天會過來嗎?”
葉朝顏坐在荷花池邊悠哉游哉地喂錦鯉,荷蕊愁眉苦臉地蹲在一旁,雙手托腮。
“王爺向來重承諾,沒有其他事情自然會來的。”
葉朝顏向河里扔了一把魚餌。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依靠高玄澈的寵愛在王府站穩腳跟。她明白,真正的穩固地位,需要的是自己的智慧和手段。
“荷蕊,不管王爺來不來,咱們都得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像這樣的日子,以后還會有很長時間,你要習慣。”
葉朝顏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從容。
荷蕊聞,雖然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但看到葉朝顏如此鎮定,也只好不再糾結。
夕陽西下,王府中漸漸安靜下來。
葉朝顏獨自坐在屋中,手中拿著一本詩集,讀到精彩的地方還會批注幾筆。
荷蕊將一旁的燭火撥亮了一些。
“葉侍妾,這已經過了亥時了,王爺那邊還沒有消息,要不您先歇息吧?”
葉朝顏放下手中的詩集,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那就先睡吧,王爺應該不會過來了。”
荷蕊應了一聲,服侍著葉朝顏上了床。
葉朝顏剛剛閉上眼睛,突然院外傳來了喧鬧聲。
鄭師師和高玄澈兩人吃醉了酒,此時正在瀟湘院外。
葉朝顏只好起身披上衣服。
“葉朝顏,開門啊,今天是十五,高玄澈過來了!”
鄭師師笑得肆無忌憚,嘲諷地說道。
朝顏打開門,月色照在身上,平添了幾分寧靜。
鄭師師看著像是吃醉了酒,但其實意識很清醒。
“葉朝顏,守活寡的日子很難過吧?就算皇后說了初一十五去你那里又怎么樣?玄澈最愛的人還是我。”
鄭師師這些天很是得寵,所以春風得意。
今天跟高玄澈吃酒吃了個痛快。
誰知道高玄澈喝醉了酒還記得今天是十五,執意要來瀟湘院。
鄭師師借著這股子勁兒過來揚眉吐氣一下。
“哦,對了,玄澈還答應我從明天開始,讓我暫代你掌家,畢竟,我這一個月的規矩可是沒有白學。”
“我可還是要謝謝你呢!”
鄭師師滿臉得意,等著看葉朝顏吃癟。
誰知葉朝顏只是接過了高玄澈,輕輕地扶了他一把,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師師,你喝多了。”
葉朝顏看著這一幕,心中并無波瀾。
她明白,高玄澈對鄭師師的感情,或許有愛情,但更多的,是皇后說的好奇。
但這并不代表什么。
葉朝顏心中清楚,真正的較量,并不在于高玄澈今晚宿在哪里。
而在于誰能在這場權力的游戲中笑到最后。
“鄭姑娘,里面已經備好了醒酒湯,不如進來休息會兒?”
葉朝顏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她示意荷蕊上前攙扶高玄澈。
高玄澈醉得有些厲害,他任由荷蕊攙扶著自己進了屋。
鄭師師看著高玄澈的背影,心中一陣氣惱,卻也無可奈何。
她只能恨恨地瞪了葉朝顏一眼,然后轉身離開。
“騎驢看唱本,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