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之指著酒店門口說,“就剛剛,她們告訴我,如果你不能離他們酒店遠點,她們就不讓我休息,你懂我的意思嗎?”
身下的雪已經沒過手腕,霍熠風手指在雪地中蜷曲幾下,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離這里遠一點。”
阮慕之點了點頭,“那謝謝了。”
說完,她邁開步子繞過霍熠風,朝著酒店走去。
霍熠風爬了好幾次才從雪窩里爬起來,雙腿麻木到沒有知覺,他想離開也走不了路,只能扶著旁邊的長椅,一點點的往外走。
阮慕之回到房間,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徹底凍結。
飯菜已經涼了,沈澗洲是按照自己喜好的口味,專門從中餐廳定的。
吃了幾口,阮慕之沒了胃口。
喝了幾口水,去浴室放了熱水。
剛才在樓下,她穿的并不厚,以為只是去拿個晚餐,很快就上來了。
結果因為霍熠風,在外面凍了一會兒,這會兒鼻子有點塞塞的,像是要感冒。
泡了熱水澡,阮慕之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
外面有人敲門,她抽了抽鼻子,是前臺過來給她送熱水和藥。
這邊當地人不喝熱水,要喝熱水得單獨找前臺。
阮慕之把藥放進熱水里攪拌,放涼了再喝。
起身去拉窗簾,突然看到樓下有一團縮影。
她的房間落地窗,正對著酒店樓下的花壇。
從五樓看下去,下面已經白茫茫一片,唯獨花壇旁邊長椅上躺著的那團黑影尤為顯眼。
阮慕之攥著窗簾的手緊了緊。
最后還是狠心拉上了窗簾,把外面的人和物,都隔絕在外面。
房間里吹風機轟轟響,阮慕之剛拔下插頭,就聽到外面有敲門聲。
她打開門。
“你好,女士。”是那個前臺服務員,“您的朋友暈倒在我們酒店門口,麻煩您跟我們下去一趟。”
……
霍熠風睜開眼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他感覺自己很疲憊,一點力氣都沒有。
視線在天花板定格,耳邊是一抽一抽的聲音。
他緩緩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自己朝思夢想的人。
阮慕之擦完鼻涕,把紙巾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昨夜和酒店人員一起折騰到大半夜,終于把霍熠風送進醫院。
沏好的感冒藥也沒有喝,她終于不負眾望的感冒了。
阮慕之不知道霍熠風醒了,正對著電腦整理這次要用的資料。
齊老已經到酒店了,阮慕之下榻的酒店沒了房間,齊老去住了別處,讓阮慕之盡快把資料發給他。
霍熠風也沒有出聲,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阮慕之認真的側臉。
忘記他們有多久沒有這么平和的挨在一起過了。
上一次,還是她陪自己在公司加班的時候。
想起以前,霍熠風鼻梁開始發酸。
他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喜歡阮慕之的。
從前,他總是仗義阮慕之離不開自己,就無視她對自己做的那些事。
現在他后悔了,她又不要自己了。
心里的那股子酸勁,把他的心擰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