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是否也像在家時那樣乖巧,微微下垂,遮住凌厲的眉眼。
阮慕之繼續往下翻,幾乎每隔一頁,她都能看到自己的名字。
這些書,都是沈澗洲的。
聽奶奶說,他帶走了房間里所有的東西,唯獨沒有帶走這些書。
書的內容沒有什么特別的,就一些建筑學的東西,這些阮慕之都看過。
阮慕之也不知道自己找到這里來對不對,她就像一個悶頭蒼蠅,到處找突破口。
除了從頭開始,她不知道怎么探究沈澗洲到底瞞著自己什么事。
樓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阮慕之的思緒。
她聽到奶奶的聲音,“關門了,明天再來吧。”
“開門,不開門我們就闖進去了。”對方是個男人,聽起來挺野蠻。
阮慕之聽到聲音,順著樓梯下去。
奶奶站在樓梯口對她搖頭,意思是讓她別下來,不然讓外面的人看到自己。
可惜已經晚了。
幾個黑人闖了進來,阮慕之直接暴露在視線下。
他們也沒想過會在這里看到外地人,其中帶著月牙項鏈的男人,問阮慕之,“你是哪里人?”
沒等阮慕之回答,奶奶說了幾句本地話,阮慕之沒有聽懂。
只見那男人點了點頭,又看了阮慕之一眼,最后拿了幾瓶消毒水走了。
奶奶重新關上門,對阮慕之說,“上去吧,他們不回來了。”
阮慕之重新回到房間,看的出來這邊的晚上很不安全,家家戶戶幾乎都是在天沒黑的時候就關上了門。
現在才不過晚上8點,已經連個亮燈的人家都沒有了。
阮慕之想不通,沈澗洲為什么要來這種地方,而且一待就兩年。
身下的床不是很結實的樣子,一翻身就好像能散架一樣,發出“吱呀”的聲音。
阮慕之攀著床幫,真怕自己睡著睡著,就掉下去了。
指腹下的木頭并不光滑,阮慕之隨手摩挲幾下,有點像字。
她打開燈,低頭去看。
果然是字。
阮慕之。
她的名字。
阮慕之順著床擺去看,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的名字。
試問在異國他鄉,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到處寫刻著自己名字,你的內心深處是怎樣的?
對,毛骨悚然。
特別是在這樣一個晚上,外面夜深人靜,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叫,什么都聽不見。
阮慕之把這些字全部拍了下來,她想問問沈澗洲,為什么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這里?
又想到沈澗洲根本不知道她來了這里,還是算了。
這一夜阮慕之睡得不踏實,或許是因為換了個新的環境的問題。
早晨起來,奶奶已經打開了門。
阮慕之把沈澗洲留下的幾本書裝進包里,跟奶奶告了別。
臨走時,還不忘給奶奶些收留費。
踏出門口的那一刻,奶奶突然對阮慕之開口,“忘了問你,小洲的病好了嗎?”
阮慕之回頭,問“什么病?”
“你不知道嗎?”奶奶很驚訝,她以為阮慕之是沈澗洲老朋友,應該是知道的,“他生病了,很疼的,經常疼的一晚上睡不著覺。”
阮慕之從來沒有聽說過,沈澗洲有病。
“方便細說嗎?”阮慕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