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輛冰梅粉的車匯入車流,沈厲征才收回目光,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緩緩行駛到他跟前,副駕駛下來一個穿著黑西裝,身材健碩的男人,恭敬地替他拉開車門。
沈厲征躬身坐了進去,隨手撥了個電話出去。
“徐放,明天讓法務部擬一份收購盛銳股份的合同。”
徐放已經睡了,聞,腦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沈總,盛銳的收購計劃不是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為什么還要收購其他股份?”
沈厲征語氣淡漠,“我花高薪請你來是向我提問的?”
徐放瞬間清醒,一秒從床上坐直,“沈總,我知道了,明天一上班,立即落實此事。”
……
黎小滿昨晚想了一夜,既然已經決定了在股東大會那天給程宥齊一個“驚喜”,那在此之前她暫時還得跟他虛與委蛇一段時間。
她不知道程宥齊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
次日她起床下樓,走到樓梯中間時,聽見餐廳有人說話的動靜。
一道甜膩的女人聲音尤其突兀,“張媽,這個牛奶燕麥記得多放點糖,小滿喜歡吃甜食。”
“還有這個蜂蜜烤蛋糕,味道也淡了,下次做的時候注意點。”
正是程宥齊的助理江芙,也是昨天晚上跟程宥齊在辦公室里顛鸞倒鳳的女人。
黎小滿曾經真心把她當作姐姐,跟她無話不說,知道她一個人來宜城工作不容易,還經常留她在家里吃飯。
她忽然想起半個多月前的某天,江芙過來家里給程宥齊匯報工作,因為趕上暴雨,黎小滿不放心她獨自開車離開,留她在家里過夜。
后來半夜她起床給奶奶倒水時,隱約聽見客房的方向傳出了細微的動靜。
她當時還以為江芙在這里住不慣,過去敲她的門,結果等了好久,江芙才開門出來,領口微敞,臉上也潮紅得不自然。
她解釋說自己做噩夢了,黎小滿沒有多想。
但此刻,還有什么不明白,做噩夢是假,偷情才是真。
樓下的說話聲還在繼續,黎小滿回過神,由內而外感到一陣惡心。
底下的人聽見樓梯上的腳步聲,一齊看過來。
程宥齊今天穿得很精神,白襯衣,黑西褲,英姿勃發。
他率先起身,迎過來,“醒了?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黎小滿錯開他想拉自己的手,“睡久了頭暈。”
“哎喲,我的小可憐。”
江芙長得漂亮,身材堪稱人間尤物,她一臉擔心地接過話頭,“聽程總說你這幾天都不怎么吃東西,這樣下去,頭不暈才怪。”
她邊說邊把面包牛奶往黎小滿面前擺,“可心疼死我了,小滿,多吃點,趕緊恢復元氣。”
黎小滿看著眼前對她一臉關切的江芙,腦海里回蕩的卻是昨晚她赤身裸體邊跟程宥齊茍且,邊罵奶奶“老太婆”時的樣子。
她跟程宥齊一樣,都是實力派演員,既然還要等兩個月才能跟程宥齊離婚,那在此期間,就陪他們這對野鴛鴦好好演演。
黎小滿想到這里,喝了口牛奶燕麥,感覺不對,一個側身,噴在江芙身上。
“啊!”
忽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懵了一瞬,尤其江芙,新買的裙子,才穿第一次,就被弄得一塌糊涂,臉都氣青了。
“小滿,你這是干嘛?”
黎小滿皺著臉,一副難以忍受的表情,“這牛奶好難喝。”
程宥齊也沒想到黎小滿會忽然這樣失態,她雖然胖點,但教養一直很好,他嫌棄這樣的黎小滿,又心疼江芙,借著給黎小滿擦嘴的時機,順勢抽了幾張紙遞給江芙。
“不好喝就再換一杯,張媽,重新做一杯過來。”
黎小滿一向不怎么挑-->>食,忽然那么大反應,說明是真的不對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