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泉眼睛猛地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下去:“成本很難降下來…除非…除非能找到替代的廉價元件,或者重新設計電路…但這需要很強的技術能力和…”
他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驚訝地看著張建軍:“先生…那…那電子表…”
張建軍笑了笑,沒直接回答,而是遞過去五十塊錢:“周師傅,這錢你拿著,先把攤子支起來,買點必要的工具和零件。我看你這里有些元件還能用。以后說不定有合作的機會。”
周永泉看著那五十塊錢,手都有些發抖。
這不僅是錢,更是希望和尊重,他漂泊半生,一身技術卻落得如此境地,沒想到今天竟遇到貴人。
“先生…這…這使不得…無功不受祿…”
“拿著。”張建軍語氣不容拒絕,“我看重你的技術,好好養傷,把攤子弄好,以后幫我做點東西,工錢另算。”
周永泉不再推辭,千恩萬謝地接過錢,老眼都有些濕潤。
張建軍幫他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轉身離開。
一個懂技術的老師傅,在后續的計劃里可能有大用。
經過這么一鬧,尤其是干凈利落放倒輝哥三個手下的事,很快就在這片區域傳開了。
不少人再看到張建軍,眼神里都帶上了敬畏和好奇。
張建軍能感覺到這種微妙的變化。
在九龍城寨這種地方,適當的狠辣和實力,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張建軍回到臨時的落腳點,清點了一下資金。
付了醫藥費、吃了飯、給了周永泉五十、又買了些干糧備用,現在身上還剩三百二十多塊港幣。
這筆錢,對于一個剛偷渡來、身無分文的人來說,已經是巨款。
但對于張建軍來說,還遠遠不夠。
他需要一場更快的資本積累。
第二天,張建軍再次找到潮州明。
這次潮州明態度熱情了很多,顯然聽說了昨天的事。
“張生,厲害啊!連爛仔輝的人都敢動!”潮州明豎起大拇指。
“小事。”張建軍擺擺手,“明哥,有沒有門路,搞到一張假的身份證件?不需要多真,暫時能用就行,主要是為了能去銀行開個戶頭。”
炒股票需要賬戶,黑市交易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潮州明眼珠轉了轉:“證件…有點麻煩,風險也大。不過…我倒是認識個朋友,或許能幫你弄個‘擔保’,讓你先去匯豐開個臨時存款戶,小額的那種,應該沒問題。就是…得花點錢。”
“多少錢?”
“一百塊,包搞定。”潮州明報了個價。
張建軍沒有猶豫,直接點出一百塊給他:“盡快辦。”
“張生爽快!”潮州明笑著收起錢,“對了,張生,那電子表…還有沒有貨?好幾個老板打聽呢。”
“那種低端的,不做了。”張建軍淡淡道,“利潤太低,要做,就做點更有賺頭的。”
潮州明眼睛一亮:“張生又有新路子?”
張建軍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明哥,最近外面…股市是不是很熱鬧?”
潮州明愣了一下,點點頭:“是啊,恒生指數天天漲,全民炒股!怎么?張生也對股票有興趣?我認識個經紀,可以…”
“不。”張建軍打斷他,目光看向城寨之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即將到來的瘋狂暴跌,“熱鬧過頭,就不是好事了。”
張建軍記得很清楚,73年香港股災,第一批暴跌的就是這些被炒上天的“華資地產股”和各種概念股。
而在此之前,它們還會經歷最后一段瘋狂的沖刺。
目前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利用這最后沖刺的尾巴,用最小的本金,撬動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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