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衛國傳來的消息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因業務擴張而帶來的些許熱度。
林向東的人竟然摸到了香江!還查到了觀塘工廠!
張建軍眼神冰冷,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果然不能小看副部級能量的滲透力,哪怕隔著一條香江。這些追兵就像跗骨之蛆,不徹底解決,永無寧日。
深居簡出?暫時蟄伏?
不!這不符合他的性格。被動挨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必須主動出擊,至少要先搞清楚對方的底細和目的。
他立刻叫來蛇仔明和阿炳。
“蛇仔明,你帶幾個生面孔機靈的兄弟,這幾天就在工廠附近和觀塘一帶轉悠,留意所有打聽工廠和我的陌生面孔,特別是北方口音的。不要打草驚蛇,摸清他們有多少人,住在哪里,想干什么。”
“阿炳,碼頭那邊也給我盯緊了,所有從北邊過來的船和人,都多留個心眼。特別是那些看起來不像漁民、也不像生意人的。”
“明白!”兩人感受到張建軍語氣中的肅殺,立刻領命而去。
信息很快反饋回來。確實有三個陌生男人最近常在工廠外圍徘徊,偶爾向附近小販打聽老板是不是姓張,從哪里來的。
他們住在觀塘一家廉價的旅社,行事謹慎,但眼神舉止帶著一股體制內人員特有的味道。
只有三個人?張建軍略感意外。
看來林向東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派太多人跨境行動,更多的是試探和確認。
確認?張建軍腦中靈光一閃。
對方可能還不完全確定“觀塘張老板”就是他要找的“張建軍”,或者即使懷疑,也需要確鑿證據回去交差。
這就給了他操作的空間。
他立刻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將計就計,金蟬脫殼。
張建軍叫來潮州明,低聲吩咐了一番。潮州明先是驚訝,隨即重重點頭。
第二天,工廠里悄悄傳出一個消息:老板張生其實是南洋華僑,最近身體不適,要回新加坡休養一段時間,工廠事務暫時由潮州明負責。
同時,張建軍讓蛇仔明找了一個身材與自己相仿、又欠了高利貸的落魄混混,許以重金,讓他冒充“張老板”,住進了一家稍好的酒店,并故意在酒店前臺留下“不日將返回新加坡”的口風。
餌已經撒下,就等魚上鉤。
果然,那三個盯梢的人很快得知了“張老板”要回新加坡的消息,似乎有些著急。
他們顯然無法確認這個“張老板”的真實身份,又怕目標真的溜走,任務失敗。
這天深夜,“假冒張老板”醉醺醺地從外面返回酒店。剛走進一條僻靜的巷子,那三個盯梢者突然出現,堵住了他的去路。
“張建軍同志,請跟我們回去一趟。”為首一人壓低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
“你…你們誰啊?什么張建軍?我姓陳!你們認錯人了!”混混按照吩咐,故作驚慌地大叫。
“少裝糊涂!老實點,免得吃苦頭!”另一人上前就要動手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