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季飛鷹單膝跪地,嘴角不斷溢出鮮血。
    他的夫人柳如煙攙扶著他,兩人背靠背立在庭院中央,四周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名銀甲護衛,鮮血染紅了青石地面。
    “大帝,是為夫對不住啊。”
    季飛鷹苦笑著擦去嘴角的血跡,“看來今日,咱們只能做一對黃泉夫妻了。”
    “死鬼!”
    柳如煙嬌嗔一聲,“都這個時候了,還叫什么大帝?”
    “我夫人有大帝之姿啊!”
    季飛鷹笑聲爽朗,絲毫看不出臨死前的恐懼,眼底深處唯一的愁容,就是不知自己那兩個女兒情況如何。
    隨后,他掌心靈光閃過,出現兩塊玉佩,散發著黃色的光芒,季飛鷹看到后,咧嘴又笑了,“夫人,咱們的女兒都平安無事。”
    “那就好!”
    柳如煙欣慰地笑了。
    她從背后握住季飛鷹的手,“能與夫君同生共死,是妾身的福分,干他丫的!”
    柳如煙溫柔的語氣,突然翻了個巨大的轉變,劍鋒直指那些魔修,季飛鷹咧嘴笑著,眸中戰意凜然。
    “桀桀桀!”
    半空中,三名黑袍魔修凌空而立。
    為首的魔修臉上戴著青銅鬼面,聲音沙啞刺耳。
    “季城主,何必如此固執,只要交出你們季家的上古丹圣傳承,我等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
    “呸!腌臜貨!”
    季飛鷹吐出一口血沫。
    左側的魔修淫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抬手一揮,一道黑氣化作毒蛇,直撲季飛鷹面門。
    噗!
    季飛鷹噴出一口鮮血,卻依舊挺直腰桿,“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想要我季家世代守護的傳承,休想!”
    “不識抬舉!”
    為首的魔修,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他抬手掐訣,數道紅芒從地面冒出,并將柳如煙圍攏在內。
    柳如煙痛呼一聲,一縷縷血氣正從她體內被強行抽出。
    季飛鷹目眥欲裂,想要上前阻止,礙于自身被無形的力量禁錮。
    “季城主,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那人陰森道,“交出傳承,否則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夫人被抽干氣血而亡!”
    這一刻,季飛鷹卻是明白了。
    對方真正的目的,并非是要帶走他女兒煉制血丹,而是季家的上古丹圣傳承。
    可他們不會想到,那個傳承早就在季清影降生時,融入了她的血脈。
    只是季飛鷹不會想到,魔門要煉制血丹是真,得到上古丹圣傳承也是真。
    獸走留皮,雁過拔毛,是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
    季飛鷹雙目猩紅,咬緊了牙關,就是死他也不想讓柳如煙死在自己之前。
    他周身靈力波動隨之變得躁動不安,柳如煙美眸微縮,握緊拳頭,身軀微微發顫。
    只因——
    季飛鷹是要自爆。
    “未到最后關頭,何必急著認輸?”
    轟!
    伴隨著這道清冷的聲音,一道璀璨劍光從天而降,將那血色結界斬碎。
    而后,纏繞在柳如煙身上的紅芒崩碎成點點星光,可那劍光余勢不減,并將那名出手的魔修右臂齊肩斬斷。
    “啊!”
    那名魔修慘叫著后退,斷臂處黑血噴涌。
    “三個打兩個,天魔門就這點出息?”
    慕長歌身影如流星墜入庭院,血煞劍在他周身盤旋,散發出凌厲的殺氣。
    季飛鷹夫婦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青年,只見他劍眉星目,面容俊逸地不似凡塵中人。
    一襲玄衣獵獵作響,周身靈力澎湃如海,讓四周的空氣為之凝滯。
    “道友是?”
    季飛鷹虛弱地開口。
    慕長歌頭也不回,扔給他一瓶丹藥,“服下它,帶你夫人退后。”
    季飛鷹做了個道揖,與柳如煙一同退后。
    他雙目綻放著精光,不斷打量著慕長歌的背影,這青年的實力,分明看著只有金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