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殘陽如血。
    慕長歌背對南宮媚兒而立,衣袂在晚風中獵獵作響,周身籠罩著一層朦朧光暈,似與天地融為一體。
    血煞劍上的猩紅煞氣漸漸收斂,化作一縷縷血色絲線纏繞著他的指尖,而后向著虛空某處點出。
    噗!
    血線迸濺。
    一道隱匿的身影憑空而現,那道虛影不等跌落,又是一道紅芒閃過,幾個呼吸間,那人就被血煞劍吸干了所有精血。
    赫然又是一位化神強者慘死!
    南宮媚兒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這一刻的慕長歌宛如謫仙臨塵,與方才那個輕佻調笑的浪子判若兩人。
    她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讓她這個法相境強者,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姑娘可看清了?”
    慕長歌轉身,眼中深邃,“跟在我身邊,才是真正的危險。”
    他輕撫血煞劍,劍身發出愉悅的嗡鳴,“這把劍最喜血食,尤其像姑娘這種絕色美人的精血。”
    血煞劍化作一道血芒,瞬息間停在南宮媚兒眉心三寸之處,劍尖吞吐著猩紅煞氣,將她額前的碎發吹拂而起。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在這一刻凝固。
    南宮媚兒忽地展顏一笑,如三月桃花綻放,竟讓血煞劍的煞氣為之一滯。
    她伸出纖細玉指,點在劍尖之上,“公子何必嚇唬媚兒,若你是惡人,又何必為我斬殺那些魔修?”
    她主動向前一步,讓劍尖抵住眉心,詭異的是,血煞劍不僅沒有傷她分毫,劍身反而微微震顫,發出愉悅的清鳴。
    慕長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血煞劍自他得到以來,還是第一次對他之外的人產生反應。
    轉而又看到那把劍,親昵地用劍柄贈了贈南宮媚兒的小手,惹得那嬌俏可人咯咯嬌笑。
    慕長歌臉色一黑,將之收進了儲物戒。
    南宮媚兒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狡黠,“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就是公子手中的靈兵,都如此與眾不同呢。”
    她蓮步輕移,繞著慕長歌轉了一圈,緋色紗衣在晚風中飛舞,帶起一陣幽香。
    “只是”
    她突然湊近,紅唇差點貼上慕長歌的耳垂,“這劍頗有幾分不正經之氣,不知公子是否,也如這劍一般,啊~”
    南宮媚兒驚呼未落,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已被慕長歌打橫抱起,她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緋色紗衣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掠過層層綠蔭,已是來到附近的一處山洞。
    慕長歌袖袍揮動,數道金色符文飛出,將洞口封得嚴嚴實實。
    又隨著他指尖輕點,幾只紅燭憑空飛出,穩穩地嵌在洞壁之上,燭火搖曳間,將整個洞穴映照得如夢似幻。
    啪!
    一個響指,地上干柴堆燃起篝火。
    南宮媚兒倒在那張以靈力所化的云床之上,似霧似紗,隨著她的動作泛起漣漪。
    “公子帶我來這兒,是想要做什么呢?”
    她半撐起身子,紗衣滑落香肩,眸中水光盈盈。
    南宮媚兒沒有得到回答,卻看到眼前的男人扯掉了外袍。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否如那劍一般?”
    慕長歌嘴角揚起邪魅,“不知這個答案,姑娘可還滿意?”
    “公子尚未告訴我,此行你欲往何處,人家對你這個人,知之甚少呢?”
    下一秒。
    話音戛然而止。
    她美眸陡然瞪大,嚇到小手掩住了紅彤彤的檀口。
    此刻的慕長歌,肌肉如吹氣般膨脹,原本勻稱的身材,瞬間暴漲三倍,塊塊肌肉如同花崗巖般棱角分明。
    青筋似虬龍纏繞,在燭光下泛著古銅色的光澤。
    此等秘術,讓她既震驚,又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俏臉上的媚態蕩然無存。
    她修煉數百年,何曾見過這般可怕-->>的煉體之術,那夸張的肌肉線條,像是把十幾頭蠻荒古獸的力量,壓縮在一具人形軀殼里。
    若是以媚術操控了他的心智,把他變成忠于自己的奴仆
    想想就美妙。
    就是
    此人的實力,她暫且看不出深淺,也就不好貿然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