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道友不棄,星隱愿以身相許,以報道友救命之恩,護宗之德,以此償還因果。”
    院中只剩下風吹過植物的沙沙聲,以及驟然升溫曖昧緊張的氣氛。
    慕長歌放下茶杯,眼中笑意更深,“不瞞仙子,我已有道侶。”
    “我猜到了。”
    她聲音很輕,并無多少失落之色,“道友這般人物,身邊怎會缺少佳人相伴,那位姐姐,一定很幸福吧?”
    慕長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溫熱,化不開他眼底那抹淡淡的悵惘。
    “或許吧我只是在盡力護她們周全。”
    目光投向遙遠的天際,夜空深邃,繁星點點,“這一路走來,我唯獨愧對她一人。”
    見他不再說下去,阮星隱沒有出聲打擾,只是提起茶壺,將見底的茶杯重新斟滿。
    熱氣裊裊升起。
    “道友認為是愧疚,在她看來,未嘗不是心甘情愿。”
    她聲音柔得像月光,“能為你付出,助你一臂之力,會讓人覺得很值得。”
    慕長歌聞,轉頭看她。
    阮星隱避過目光,耳根紅潤。
    “聽道友之意,你、似乎不止一位道侶?”
    她鼓足勇氣,“那是否意味著,我們也有可能?”
    “那仙子可要做好準備,讓我鉆進你的心,可就不會出來了。”
    慕長歌笑著翻動手指,“仙子既有雅興,那給你看個好東西。”
    “這是不是太快了?”
    她捂住滾燙的俏臉,直到偷偷張開指縫,愕然道,“一只筆?”
    奇怪?
    他怎么感覺,這小妮子有些失望?
    那她想看什么?
    呼!
    吐出一口濁氣,他執筆對著身前的虛空劃過,周圍的景象變了。
    石桌、茶杯、月光靈植全部如水墨褪去,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柔軟青草地。
    夜空極低,觸手可及,漫天星辰璀璨奪目,一條銀河橫貫天際。
    偶爾有拖著光尾的流星劃過,留下短暫而絢爛的痕跡,微風帶來青草和野花的清香。
    “好美”
    阮星隱呆住了,此處環境似真非真,似幻非幻,還能感受到腳下青草的柔軟觸感,聞到風中的清新之氣。
    慕長歌依舊坐在那里,只是身下的石凳,變成了草地。
    “此物叫流光繪影,能以靈氣為墨,繪制出短暫的幻境,自成一片小空間。”
    他將靈寶遞了過去,“仙子宗門初定,心神亦有損耗,這幻境能讓人放松心境,感悟自然。”
    “若偶爾想獨處,或看看不一樣的風景,用它便是,仙子可當作一件解悶時的把玩之物。”
    “天階法寶,在道友眼中,就只是小玩意,只用來解悶的?”
    慕長歌的闊綽和隨意,再次超出了她的想象。
    “道友既有此等寶物,為何不用它,再見一見你心中那位女子?”
    “我的道,只會向前,她活在我心里,從未離去,既在心間,何須借助外物,刻意追憶虛幻?”
    他仰望著不斷劃過的流星,風吹拂他的衣袍和發絲,“她說過,從未離開我,未來的某一天,在道-->>的盡頭,或許我們還能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