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先回我,跟不跟我回去!”
“回,回,我跟阿姊回去!”
趙廣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求饒。
黃舞蝶這才滿意一笑,放開他:“我們回去時,正好去見一見魏叔。”
趙廣奇道:“這又是為何?”
兄長與那魏延不相合,他自是要跟著兄長的步伐走。
“休得嗦,只管跟我去就是!”
黃舞蝶喝道。
趙廣悻悻地說道:“阿姊怎么說,小弟怎么做就是。”
就在黃舞蝶和趙廣相見的時候,張星憶亦走入另一個院子。
她舉目看去,只見關姬正半躺在搖椅,在院子里曬日頭,連忙前:“見過阿姊。”
看到張星憶走進來,關姬連忙招了招手,親熱道:“四娘快過來,今天一天都在等你呢,方才還在念叨著,怎么你還沒到。”
張星憶小步趨行,走到關姬身邊,目光落到她那微微鼓起的肚子,眼中閃過莫名之色,臉卻是堆起笑容:“阿姊可是想我了?”
關姬拉著她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怎么能不想?你是不知道,這二郎的事一出來,幸好是有你來信提醒。”
“這才讓我和阿郎知道事情的嚴重,不然若是過于大意,真要被小人所趁,那就悔之晚矣。”
張星憶看到關姬神色真誠,不似作假,當下眼睛就彎成了一抹月牙:“我與阿姊親如姊妹,這等事情,豈有旁觀之理?”
“再說了,阿兄現在身干系甚大,別的不說,光是憑他與皇家的關系,我也須得要看著才是啊。”
關姬聽到這話,神色不變,拍了拍她手:“這就好。這些日子,你不知道我的心思有多重,沒有人在身邊幫忙,總是覺得沒有底。”
“如今你來了,我終于能放心了。”說著,她挺了挺肚子,“這懷了身子,總是容易疲倦。”
然后她就哎喲哎喲地想要起來。
張星憶臉色僵了一下,連忙小心地扶住關姬。
“這懷了身子啊,就是容易忘事。”關姬搭著張星憶的手,兩人親密地向里頭走去,“再加看到你啊,光顧著高興,就忘了你是遠道趕路過來。”
“想必你定是又累又餓了,正好,我這懷了身子,嘴里老是想吃點東西……”
張星憶低頭看了看關姬那根本沒多大的肚子,嘴角抽了抽,臉的笑容有點勉強。
“確實有點勉強。”
馮永看著地圖,右手張成掌,砍在洮水,“羌胡叛軍若是有
心逃跑,可以直接順著洮水逃進涼州金城郡。”
他比劃了一下首陽和狄道的距離,搖了搖頭,“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想要全部圍住他們,實在是太勉強了。”
“他們未必會去涼州。”公孫徵指著狄道西邊的大夏縣說道,“大夏、罕、河關三地,乃是羌胡的聚集之地。”
“如今罕被禿發部所侵,大夏縣受到威脅,他們有一部分只怕是想要回去守住大夏。”
“所以參謀部的建議是,可以先派出一支奇兵,繞過狄道,守在下游的故關那里。”
“這么一來,不但可以阻止他們向涼州方向逃走,而且還可以威脅到大夏縣,一舉兩得。”
馮永聽了,目光落到狄道下注不遠處的故關那里,沉吟道:“確實是個好方法。但故關那里的情況如何?”
“與大夏縣的情況差不多,也有羌胡的部族呆在那里,不過因為地處狄道通往涼州的要道,以前并非是掌握在羌胡手里。”
“也就是去年大旱,故關那里才被羌胡所破。所以派出的奇兵,不但要想辦法渡過洮水,而且還要打敗守在那里的羌胡。”
馮永目光落到劉渾身,“破虜,平襄的騎軍,乃是由你親手組建,此戰乃是成軍后第一戰,你有把握嗎?”
劉渾一聽,立馬站出來,抱拳大聲道:“末將敢立軍令狀!”
如果說,對于步卒的訓練,馮永還勉強可以知道一點,那么對于騎軍,他就是一竅不通。
即便如此,他也明白,雖然劉渾抽出的各族騎兵,省去了練騎術這一項,但一個冬天下來,能練出個什么來?
最多也就是能讓他們勉強能聽懂簡單的軍令,不再像以前那樣是一群游兵散勇。
不過幸好對手也是一群胡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所以馮永倒是不擔心這個。
“君侯,我們所要擔心的是,西邊的涼州曹賊會如何?萬一他們知道我們西進,只怕會有所動作。”
公孫徵提醒道。
“不用擔心。”馮永搖頭,“在此之前,趙老將軍已經帶著人去南安那邊巡視,金城的曹賊必然會全力防守南安方向。”
前些日子馮永把自己的行動知會了趙云,趙云豈會不把握住機會?
“所以應該是他們擔心我們會進入涼州才是,若是他們當真敢過來,少說也要萬人,到時候豈不是拱手把榆中讓給趙老將軍?”
沒了榆中,防備南安方向的橋頭堡就成了大漢進入涼州的橋頭堡,這可比丟失整個隴西嚴重多了。
隴西丟了,退守河西,以黃河為天險,并不算什么大事,更何況隴西西邊本就是被放棄的地方。
但榆中丟了,黃河東邊的兩個最重要的兩個強有力的支撐點就丟了一個。
沒了相互呼應,另一個支點金城被破也是遲早的問題。
這兩個地方一失,大漢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選擇渡河地點,進入河西。
以涼州這點人馬,根本沒辦法處處設防,失守是遲早的事。
“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趁著隴山那邊的曹賊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拿下隴西。”
馮永一錘定音地說道。
說實在話,十余萬魏軍駐扎關中,對隴右的壓力也是非常大。
月氏城的丟失,就足以說明他們不甘心坐視隴右一直落在大漢手里。
“去把義從軍的那些首領都給我叫進來。”
馮永沉吟一聲,說道。
不一會兒,數個披著袍子的羌胡渠帥進入大帳里,對著馮永齊齊的說道:“見過馮郎君。”
馮永點頭,“此次你們能領族中勇士前來相助,我馮某人非常感謝。”
“馮郎君,此話就見外了。只要馮郎君有召,我們是恨不得飛奔前來。應當是我們感謝馮郎君讓我們有這等機會效勞才是。”
“沒錯,但凡馮郎君一句話,我們族中勇士皆會奮勇前來聽令!”
……
馮永右手壓了壓,阻止他們說下去,“既然大伙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不矯情了。”
“劉將軍即將領軍前往故關討逆賊,我欲請你們相助。只要你們能幫劉將軍攻下故關,今年賣給你們的茶葉份額,我會加倍。”
“而且去年冬日的時候,我已經讓南邊釀了不少的燒刀子,到時候也會優先供給你們。”
“此戰所俘獲的牛羊馬匹,我會全部折成糧食換過來,同時一個精壯戰俘,可以在我這里換一匹厚毛布。”
“婦人和小孩則是同等,三人換一匹,你們收獲多少我換多少。”
此話一出,幾個渠帥皆是眼睛發亮,齊齊地咽了咽口水。
果然跟著馮郎君出征,好處大大的!
有人說道:“馮郎君,那戰俘能換茶葉和燒刀子不?”
馮永點頭,微笑道:“可以,只要你們有戰俘。”
眾人不禁歡呼起來,大聲道:“馮郎君,我們何時出發?”
馮永示意劉渾:“你們只聽到劉將軍之令就是。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若是此戰中,因為你們不聽劉將軍之令而致軍情不利,可莫要怪我不講情義。”
幾人又是鬧哄哄地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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