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只能選擇依附,現在有了另外一條出路,再加上大漢丞相帶頭引領的大漢官場清正風氣,黔首們終于稍稍能輕松一些。
歷史車輪的前進,逼得世家大族們不得不想辦法尋找更廉價的勞動力。
然后他們就發現,更廉價的勞動力不是沒有,只是早就被人牢牢地捏在手里。
此人正是蜀中世家黑名單小本本上排名僅在諸葛村夫之下的馮鬼王。
老一代有諸葛村夫,新一代有馮鬼王,這簡直就是讓人絕望!
但就是再怎么絕望,也要生活哇!
于是世家大族們臉泛羞澀,輕聲問了一聲:“鬼王兄弟,有盤……啊不是,有勞力嗎?”
馮鬼王生性仁慈,當然是要拉落后者一把啦!
哪知身邊的兄弟猛地一聲大喝:“沒有!你們來晚了!想要買勞力,加錢!”
于是世家們嬌軀一顫,眼中含淚,把手緩緩地伸向腰間,解了腰帶,心痛地掏出一大把錢糧:“夠嗎?”
三萬多的勞力,得賣多少錢?
馮鬼王能不高興嗎?
這很有可能就是最后的盛宴了,再到后頭,諸葛老妖伸手進來,想要再吃得這么爽,那就是做夢。
估計馮鬼王干的壞事過于喪盡天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
當夜他正在營帳里熟睡,突然就有部曲在外頭急切地叫了一聲:“君侯!”
馮永一下子就醒過來,在行軍途中,又是正處羌亂之地,馮君侯自然是和衣而睡,這樣的話跑路,咳,錯了,是迎
敵也會方便。
他坐起身來,“何事?”
“外圍值夜的兄弟說是有血腥味,”外頭的部曲聲音有些急促,“不遠處有狼群圍上來了。”
馮永一聽,連忙起身走出帳外,“哪個方向?”
“北面。”
順著部曲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見綠瑩瑩的一大片。
營地已經開始騷動起來,不斷地有低聲口令傳來,同時還伴有兵器輕微磕碰的聲音。
最重要的是,那個方向正是安置戰馬的地方。
馮永已經可以隱約聽到馬匹的叫聲。
馮永的三百部曲乃是精銳,夜里的緊急集合都不知練過多少次,自然不會因為這點情況而慌亂,更不可能炸營。
“這狼群似乎不小。”
看著越來越多綠瑩瑩的小燈籠出現,即便被護在營地最中心,他亦是有些心驚。
“它們怎么敢圍上來?”
自己帶著這么多人,一般來說,狼這種狡詐的生物,是不會輕易主動上來招惹的。
部曲很快找到了營中最熟悉情況的胡人向導過來。
“回大人,小人去外面看過了,少說也有百余頭狼,而且小人還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狼群剛吃完什么東西。”
胡人向導恭敬地說道。
馮永眉頭一皺。
他想到一種可能。
漢軍驅使著叛軍向西,一路上胡人死傷不少,莫不成這附近難道埋有死人,被狼群發現了?
不遠處的火把忽明忽暗,讓人胡人向導看不清馮永的神色。
此時看到馮永站立著不語,胡人向導連忙又安慰了一聲:“大人不用擔心。只要營地里點起火把,狼群看到我們這么多人,自然就會退了。”
馮永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若是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不然就算我們不怕,若是有人因此受了傷,那也不好。”
受到狼群的騷擾,下半夜誰也沒睡好。
狼群選擇偷襲的方向太過于靠近戰馬,營地內的人一部分要警惕狼群,一部分又要安撫戰馬,防止戰馬沖出營地。
不過還好,如今離大夏已經不遠了。
所以馮永推遲了半日出發,讓底下的人補充了休息。
免得他們太過疲憊,以便隨時保持最佳的狀態。
在這種環境下,不能在最后一步松懈了。
哪知就在這個時候,陳式很快又派人送來了消息。
觀察到密函確實沒有損壞,馮永挑開信封看了起來。
這一次陳式傳過來的消息有些不好。
大夏縣的叛胡雖然逃跑了,但并非是全部向西,也有潰兵沿著大夏水向北面而逃。
所以陳式提醒馮永要注意潰兵,并且說了,已經派了一隊士卒前來迎接。
在名震南蠻,橫行羌胡的馮永自然不會怕什么潰兵,更何況自己遇上潰兵的機會并不算太大。
沒想到第二日夜里,營地里就響起了凄厲的哨聲。
“君侯,有敵夜襲!”
部曲再次站到了主帳外,大聲地稟報道。
馮永聽到哨聲后,早就一骨碌起來,沖出帳外。
“有多少人?”
“尚不清楚,夜里太黑。”
部曲聲音急促地回答。
“外圍情況如何?”
“有兩人受了傷。”
馮永點點頭,舉目向營地外看去,卻是什么也沒看到。
他只能聽到外面不斷有人呼喊。
“傳令下去,讓各部堅守營寨,不要慌亂。”
馮永當機立斷,“若有不聽令亂在營中走動者,按軍法行事!”
“諾!”
馮永靜靜地站在帳外,看著遠處的黑暗。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初上戰陣的菜鳥,指揮個三百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安營扎寨,注意防火防夜襲,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更何況馮永有參謀部協助制定備案。
嚴格遵守紀律,這是馮永手下軍隊的最基本素養要求。
再加上鬼王光環天生對胡人的心理優勢,所以他并不會驚慌。
等了一會,外頭的鼓噪聲居然漸漸消失了。
馮永冷笑一聲,心中了然,轉身進入帳內,繼續蒙頭大睡。
哪知又過一會,另一個方向,又響起了吶喊聲。
這一回,馮永安臥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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