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是沒轍,就看這些古樹有沒有辦法了。
古樹的根系從土里抽出來,用力拍打地面:“都別睡了,活著的都出來看看,自己能治療的病情自己領走,快點出來。”
樹根拍在地上卷起大量塵土,蘇糖脫下趙瑞澤的外袍套在自己臉上,她可不想當個臟兮兮的小美人。
古樹的拍打聲還在繼續,絡繹不絕的草木傳來,有認領自己治病的,有舉報別人的,還有搭配藥性的。
各種專業術語劈頭蓋臉向蘇糖砸過來,蘇糖臉上一直掛著得體的微笑。
聽不懂怎么辦,那就笑唄!
一群草木圍著趙瑞澤研究了許久,最后將結論告訴古樹。
古樹的葉子沙沙作響:“丫頭,吾等治不了這娃兒的病。”
蘇糖:“”
研究了這么久,結果就得出這么個擺爛的決定嗎?
正當蘇糖準備問問有沒有其他方法時,卻聽古樹又補充道:“但我們能暫時保住他的性命。”
蘇糖:“”
古代的人說話拐彎抹角也就算了,怎么樹也跟著拐彎抹角。
這古樹若是再說慢一秒,她已經背著人跑了!
古樹的聲音依舊在繼續:“這種保命只是暫時的,我們最多只能護住他的心脈三年。
你若想讓他的身體恢復如初,必須找到九死還魂草,鬼臼,天山雪蓮,鬼頭草,寶蓋”
蘇糖的表情越來越扭曲:“你再這么文縐縐的一字一頓說下,我就可以給他收尸了。”
為什么要一口氣說這么多,好像她能記住一樣。
古樹搖晃著樹葉:“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總要把情況交代清楚。
而且我不確定,他的身體究竟能不能承受的住,這么多續命的植物精華凝聚在一起。
若是承受不住,他的死相只會變得更難看。”
雖說他只是棵樹,但如今他的角色是醫者,自然有告知后果的責任。
否則這丫頭瘋勁上來,真把他們都抽干了,他們去哪說理。
對于蘇糖這種能與他溝通,還能控制它的人。
它除了歡喜,還有忌憚。
在樹木的領域,這丫頭是妥妥的王者,讓他們不得不臣服。
蘇糖看了看地上的趙瑞澤。
此時的趙瑞澤雙目緊閉,卻依舊難掩傾國傾城之姿。
蘇糖下定決心:“不要緊,就算變得再猙獰,他依舊是個美人。”
古樹:“”他說的猙獰可不是這個意思。
可看到蘇糖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古樹也不打算再勸:“既如此,我們就開始吧。
丫頭,我現在就告訴你,去何處提取那些草藥的精華,但你提取的劑量一定要準確。
否則這小子非但無法延長壽命,還有可能爆體而亡。”
蘇糖按照古樹所說,飛快奔跑在叢林間,抽取各種植物精華,又用植物精華將趙瑞澤包裹住。
藥效一點點滲進趙瑞澤體內,開拓趙瑞澤阻塞的經脈,他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毛孔中也滲出點點血跡。
蘇糖忍不住咋舌,看起來似乎是挺痛苦的。
古樹發出沙沙聲,輕輕安慰蘇糖:“丫頭,你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末世講究適者生存,凡事都要靠自己去拼。
所謂的加油打氣,在蘇糖眼中都是無病呻吟。
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是將趙瑞澤帶回去。
不管是人,還是尸體。
這是她對自己小伙伴的責任。
眼見趙瑞澤的表情越來越痛苦,蘇糖轉過身,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蘇糖開始尋找話題:“你之前說的那些都是什么草藥,需要去哪里找。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多尋找一些同品類的草藥,藥性也是一樣的”
古樹的葉子開始劇烈的搖晃:“每一味草藥都有自己藥性,你以為生地煮熟了,就能變成熟地么?”
身為他們的王,怎么可以如此不尊重草藥。
雖然很想反問一句不然呢,可看到古樹搖的嘩啦啦掉葉子。
蘇糖麻利的道歉“我錯了!”
適當的示弱,有利于日后更好的溝通。
古樹的搖晃葉子的動作漸漸停下:“以后莫要再說這樣的話。”
蘇糖識趣的哦了一聲。
這老樹的情緒還挺容易激動的。
就在這時,趙瑞澤忽然發出一聲慘叫,腦袋軟軟歪倒一邊,隨后七竅都沁出血來。
蘇糖迅速跑過去,湊到趙瑞澤胸口聽了聽。
怎么沒有心跳了!
古樹伸出樹根,在趙瑞澤身上感受了一圈,聲音中帶著惆悵:“丫頭,他沒挺過去。”
都以為草木生存的時間短,卻不知只要根系還在,他們便會重生,而人類的壽命比草木更加脆弱。
連著確認了幾次趙瑞澤身上的生機已斷,蘇糖心情沉重的將人拽起來。
她又失去了一個伙伴。
等碰到趙瑞澤的身體,蘇糖才愕然發現,趙瑞澤衣服竟然早已被血液和汗液打濕。
將趙瑞澤背在身后,蘇糖對古樹點點頭:“我得送他回去。”
就在這時,蘇糖身后忽然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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