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翻了個白眼,蹲下身去看齊嘉宇:“你死了?”
自打她有記憶起,兩輩子加起來看到的喪尸比見到的人都多,還真不怕那所謂的鬼怪。
鬼怪又不咬人吧!
她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齊嘉宇冷到牙齒打戰:“你你你才死了,我我我我凍凍得好慘慘慘”
雖然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討喜,但他沒想到,這些人竟沒有一個管他的,任由他在地上睡了三個時辰。
越睡越冷,越冷越困。
若不是剛剛天黑,有人不小心在他最脆弱的地方踩了一腳,他說不定已經飛天了
他的痛苦,豈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
不是死的,是凍的。
蘇糖蹲下身,提著齊嘉宇的肩膀將人拎起來:“用不用我幫你暖和暖和?”
齊嘉宇上下打量過蘇糖:“披圖宜鑒登徒子,折齒猶勝謝幼輿,你我男女有別,又無婚約,萬不可做出任何茍且之事。”
他就知道,這女人貪財好色,定是在覬覦他的美色。
許是太過著急,他說話時竟然不結巴了。
前面的詩蘇糖沒聽懂,但后面那句話蘇糖倒是聽明白了。
蘇糖指了指自己:“你該不會以為我要抱著你,幫你取暖吧!”
這玩意兒以為他是顧大人嗎?
齊嘉宇臉上露出為難,可身上冷的一陣又一陣發抖,他終究還是沒抵得住溫暖的誘惑:“要不咱們尋個沒人的地方,但你事后不許對任何人說。”
他可不打算對蘇糖負責!
蘇糖看著齊嘉宇凍到青紫的臉,笑著點頭:“不許對任何人說是吧,你放心,咱們做的事根本不怕被人看到”
齊嘉宇腦子里進水了,她這就幫齊嘉宇放一放。
齊嘉宇瞬間意識到不對,他手腳并用的撲騰:“你放開我,我可以自己爬回去。”
蘇糖的眼神甚是瘆人,他可不想死在蘇糖手里。
可剛撲騰兩下,肚子上便挨了蘇糖一拳:“爬什么啊,可千萬別損了你的文人氣結。
我現在就幫你全身好好活活血,讓你可以憑自己實力走回去。”
這貨沒有一頓打是白挨的。
齊嘉宇被打的嗷嗷直叫:“放了我,被你打一頓我哪里還走的回去。”
蘇糖這瘋女人,打他的時候從來都舍得下力氣!
蘇糖冷笑:“你不是有鋼鐵般的意志么,等下用意志撐著你回去吧!”
一刻鐘后,蘇糖將齊嘉宇丟在路邊,在他大腿上又踢了兩下:“還冷不!”
齊嘉宇:“士可殺不可辱”他現在不但不冷,還熱血上頭,想同蘇糖拼命。
蘇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沒人辱你,但你要是想被殺”
齊嘉宇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蘇糖我告訴你,我今日不是怕你,而是因為我打不過你,你給我等著!”
蘇糖咧咧嘴:“等什么,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莫欺墳太窮。”
說的好像變成鬼就能打過她似的。
齊嘉宇對著蘇糖重重一甩袖子:“不可理喻!”
他最后悔的,就是在安樂侯府教書,但蘇糖瘋的太厲害,他根本不敢跑。
蘇糖咧嘴一笑:“你就說還冷不冷了吧!”
若是還冷,她就再幫齊嘉宇暖一暖。
回應她的,是齊嘉宇越發憤怒的冷哼。
他要回去找自己的學生們,今晚連夜教學,課題就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看著齊嘉宇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蘇糖嫌棄的咧嘴,若不是圖便宜,她也不會給小五弄來這么個老師。
要不怎么說,便宜沒好貨呢!
齊嘉宇回來時,蘇皓辰與王炎彬正在下棋。
見齊嘉宇跌跌撞撞的進來,王炎彬歪頭看著他,忽然蹦出一句:“姐姐。”
自打同蘇皓辰這個做夢都在說話的話癆混在一起,他偶爾也會蹦出幾個字來。
齊嘉宇本就心煩,聽到王炎彬的話后,他蹙起眉頭,露出威嚴的表情:“你連為師都不認識了么?”
對著老師叫姐姐,這個學生當真是欠收拾。
王炎彬不語,只是望向蘇皓辰。
蘇皓辰瞬間明白了王炎彬的意思:“他是說先生看起來又腫了,想問先生是不是又被我四姐打了。”
齊嘉宇:“”
為什么要用又字,這兩個熊孩子也不能要了!
見齊嘉宇沉默不語,蘇皓辰還是沒忍住開口:“先生該不會又去調戲我姐了吧!”
每次都去調戲,每次都挨打,先生怎么就不長記性呢!
齊嘉宇:“”如果還當我是你老師,那就麻煩你立刻閉嘴。
發現齊嘉宇不打算同蘇皓辰多說什么,王炎彬適時將手邊的油紙包推給蘇皓辰。
這可是姐姐特意吩咐要留給先生的,此時送過去正好。
蘇皓辰點點頭,恭恭敬敬的將紙包捧到齊嘉宇面前:“先生請慢用,這是四姐特意給您送來你的宵夜。”
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
不對,應該是蘇糖先送來宵夜,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他的。
難道真是自己的語太過孟浪,讓蘇糖感覺到被輕薄,這才同他動手?
齊嘉宇是個善于反思的人,而今日的反思,卻讓他感到全身難受。
好像真是他錯了,誤會蘇糖借著幫他取暖的名義占他便宜,一直都是他在自說自話。
不過蘇糖對他應該是有好感的,否則也不會再次送宵夜過來。
想到上次蘇糖送宵夜,還幫自己出頭教訓蘇皓辰,讓自己立威的事。
齊嘉宇輕嘆口氣,接過紙包放在一邊,對兩個孩子伸出手:“來,到先生懷里來,讓先生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