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倚在樹干上,那樹很粗,她張開雙臂都抱不過來,將男人完全遮擋,以至于她剛才都沒看見。
“深哥你一直在這里嗎?”沈魚走了過去。
晏深垂著眼,斑駁的光線穿透繁茂的樹葉落到了他鴉羽般的睫毛上,看上去,心情欠佳。
沈魚不知他怎么了,也不敢問,兩人就這樣一靠一站,中間明明只隔了半米的距離,卻像隔著千山萬水。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此時。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魚腿都快麻了時,陸囂的電話及時解救了她。
陸囂給晏深打電話沒人接,打到了她這里。
沈魚接通,小聲:“喂,陸哥。”
陸囂:“你倆做賊去了?”
沈魚:
她快速覷了晏深一眼,對方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甚至連睫毛都沒動一下,唯一的變化是氣壓更低了。
“沒。”沈魚背過身走遠幾步,擋住話筒,跟陸囂說了他們現在的位置。
陸囂說過來找他們就掛了電話。
沈魚回來跟晏深轉達:“陸哥說來找我們。”
晏深極淡的嗯了聲。
沈魚確定肯定極其一定他心情不好。
鼓了鼓勇氣,沈魚大著膽子問:“深哥,你心情不好?”
晏深:“沒有。”
才怪。
可當事人不說,沈魚也不好再問,再問就是沒禮貌了。
好在陸囂和蘇秋曳來的很快,沈魚不用再陪站,趕緊走向蘇秋曳。
蘇秋曳看看她,再看看明顯氣壓不對的晏深,悄聲問:“你們吵架了?”
“你真能高看我。”沈魚比她還悄聲:“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剛才我去跟江老夫人打招呼了。”
蘇秋曳:“序哥的媽?”
沈魚點頭:“她和小舅舅也來拜佛,碰巧遇上。”
蘇秋曳大概知道她表哥為什么不高興了。
但她不能說,只能道:“那不用管,一會就好。”
這些年她表哥最擅長自己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