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葉緋霜聽了真是火大得厲害:“讓人知道你對一個姑娘這么死纏爛打,你不嫌丟你們陳家的人?”
“可是前世的我做的那些事,和現在的我有什么關系呢?我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憑什么我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陳宴覺得這樣對他很不公平,“他對你很壞,可我又不是他。”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不是,我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人。葉緋霜,你就當我和他是兩個人,好不好?我們只是恰好長得一樣而已,反正我們的性格、經歷完全不一樣。”
葉緋霜幾乎要敗給他的思路:“你說這話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陳宴很認真地回答:“不覺得。”
葉緋霜是真無語了:“你到底圖什么啊?你之前纏著我,是覺得我身上有秘密,想弄清楚。現在我都和你坦白交代了,你的疑惑已經解開了,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用了,你還纏著我干嘛?”
陳宴垂眼看著地毯上的墨漬,很執拗地說:“反正做平常人不行,做一般朋友也不行。”
葉緋霜滿臉麻木:“那做仇人吧。”
陳宴繃緊了唇角,沒吭聲。
兩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都不說話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也緩和了一些。
陳宴不想再談論這個讓他不開心的話題,轉而道:“第一世的事情,或許蕭序是知情人。”
葉緋霜也想到了,但是蕭序那里應該問不出什么,他忘得差不多了。
陳宴抬頭看向她:“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是他口中的阿姐。也是……前世的我說的心上人。”
葉緋霜冷眼睨著他:“那你還記得蕭序一開始總是惦記著要殺你嗎?”
陳宴微怔,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又開了一個更加糟糕的話題。
他今天承受了太多信息,加上身體不舒服得厲害,頭也又沉又痛,就導致腦子轉得格外的慢。
葉緋霜繼續道:“他說你殺了他阿姐,所以他也要殺了你。”
“如果他說的是第一世的事情,那就證明你第一世殺了我,然后你第二世又那么對我。陳宴,你還有臉繼續纏著我?”
“我不信。”陳宴說,“肯定是他弄錯了,我不會殺你。”
“這誰說得準呢?”葉緋霜嗤笑,“說不定我們第一世就是仇人呢?斗得你死我活,你殺了我還不解氣,所以第二世繼續折磨我。啊,這么一說感覺很通啊!”
陳宴目前無法從這個聽起來十分合理的假設中挑出任何錯處,但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絕對不會是這樣。”他道,“我會弄清楚的。”
他無法接受這個假設。
要真是這樣,他欠了她兩世的命,那就更加沒有回寰的余地了。
絕對不行。
“兩世都死在你手里,那我可太慘了。”葉緋霜拱拱手,“陳公子,你行行好,這一世放了我吧,也讓我過過安生日子。”
聊不下去了,越聊越是死局。
陳宴生硬地轉移話題:“我難受。”
“這不是你自找的?大夫來了讓你罵出去,死了就老實了。”
“我若死了,你留著我的意義也就沒有了,那些抱負只能交給別人去實現了。”他倒是說得心平氣和,“你還不如一開始就殺了我,省得還讓我多過了幾年好日子。”
這話也是聽得讓人來火,葉緋霜實在不想和他說話了,抬步走人。
房門一開,看見了等在外邊的青岳。
葉緋霜素來不會遷怒無辜,朝青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青岳卻瞪大眼,想著他家公子把鄭五姑娘怎么了?她的笑容為何如此猙獰。
葉緋霜在映竹軒門口看見了蕭序,他正蹲在地上,背對著她搗鼓什么,肩頭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聽見腳步聲,他立刻回頭,然后跑過來:“阿姐,你終于出來了!”
現在的葉緋霜已經不是剛才進去時的葉緋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