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半天不說話,沈聽瀾喊我,“孟晚澄。”
“嗯?”
他問我,“想什么呢?”
不等我開口,他說:“想起李敘了?”
我沒隱瞞,“想起他也正常,畢竟朋友一場,我也不希望他真出事。”
他揶揄道:“我怎么忘了,你們差點就要舉行婚禮了,跟他的感情肯定要更深的,擔心確實正常。”
我隔著八條街都聞到醋味兒了,“你說話能不能別酸溜溜地。”
“怎么?被我踩到尾巴了。”沈聽瀾繼續道:“當官的就是會上課,給問題學生都教明白了。”
從小到大只有他,把我叫我問題學生。
我說:“還有事兒沒?沒有掛了。”
“有啊,”他問我,“你心理到底怎么想李敘的。”
我覺得李敘不是問題,“現在問他有什么用,如果他犯法了,就讓法律制裁他。沒有,就最好了。”
沈聽瀾:“我怎么隱隱覺得,你心里有他。”
“我心里有誰,跟你有什么關系。”
沈聽瀾:“怎么沒關系,如果你真喜歡他,我祝福你們。”
我已經被人問詢了三天了,這三天說的話,比我過去半年說得都多。
現在他又開始質問我,聽得我腦仁都疼。
為了盡快結束談話,我說:“請送上你的祝福,再見。”
就在我掛斷的前一秒,話筒里傳來沈聽瀾的惱怒。
“讓我祝福你們,想得美!”
我把手機放回床頭柜,就睡下了。
說實話,我對沈聽瀾有感覺,但我更明白一件事,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隔天,鳳凰城下了一場大雪。
雪把山路封上了,民宿也迎來了入住的淡季。
我也難得清閑,躺在玻璃房里蓋條薄毯睡午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臉上癢癢的。
我抓了抓,繼續睡。
又隔了會兒,臉上又癢癢的,這次睜開眼,看到沈聽瀾正彎腰捏著我的頭發還想搞小動作。
“你干嘛!”
他說:“我沒干嘛。”
我從他手里拉回我的頭發,心里卻在納悶,他進屋我竟然沒察覺。
“誰讓你上來的。”我問他。
沈聽瀾說:“樓下沒人,喊你也不答應,我急著辦入住,就上來找你了。”
我剛水睡醒,反射弧長,“下次別進我房間。”
他笑語,“我還沒走呢,你就著急跟我約下次了?”
我瞪了他眼,他卻只是笑。
睡久了,人站起來頭重腳輕的,腳下一個趔趄,我額頭就磕在沈聽瀾背上。
“哎呦……”我吃痛的叫。
沈聽瀾也感覺到了,急忙轉身看我,“沒事吧?”
我捂著額頭揉,“嘶……沒事。”
他把我手拿開,撥過劉海說:“我看看,都撞紅了。”
“沒事,我都說沒事了。”我避開他的觸碰,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