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張著嘴,他剛才驚變的臉色好像在提防我。
我解釋道:“剛醒,想去衛生間,看到你在書房里,就過來問問怎么還不睡。”
聞,沈聽瀾笑了,“臨時有個急事要處理。”
他走出來,揉揉我頭頂,“快去吧,回來好睡覺。”
來到衛生間,我關上門,回想他剛才的反應,太謹慎小心,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生怕我知道。
沈聽瀾的異常,讓我不禁想起李敘的提醒。
我知道李敘有目的,他迫切地希望問我和沈聽瀾生出嫌隙。
但正因為此,我更要解開心里的疑惑。
剛剛在我站在書房門口,隱約聽到他在里面打電話,語氣嚴肅,好像提到拆分和走海運之類的話。
人心就是如此,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便會萌芽。
我的感性認為不過是普通的生意,但理智告訴我事情沒那么簡單。
可能我在衛生間里呆得時間有點長,沈聽瀾過來敲門。
叩叩叩三聲門響,“晚澄?你沒事吧?”
我回過神來,“額,沒有。”
趕緊打開水龍頭,洗了手才出去。
他盯著我的臉看,撥開我額頭的劉海貼下我腦門,“不舒服嗎?”
我搖頭,“沒有。”
他把我抱起來,我靠在他肩頭,沈聽瀾往臥室走,問我:“看你恍恍惚惚的,是不是晚上遇見誰了?”
“!”
我立刻想起來,肯定李敘找我的事被柳泓博看到了。
“是啊,我還想跟你說來了,結果光顧著吃小龍蝦把這茬忘了。”
我被他放在床上,他貼著我躺下。
我說:“晚上下班路上碰見李敘了。”
“碰見?”他語氣意味深長,“不是特意來找你?”
我沒否認,“他問我最近怎么樣?我說跟你在一起了,很幸福。”
他手指輕搭在我背后,若有似無的摩挲著,“你就秀了一下恩愛,就沒了?”
我攥緊指尖,心里決定賭一下,問:“聽瀾,我們之前在萬相出差,你跟那邊的人關系很熟悉吧。”
他說:“有兩個熟人,你不是知道嗎,陸歐和錢立夫。”
我又問:“除了他們呢?你跟那些家族和軍閥認識嗎?”
沈聽瀾:“怎么想起問這個問題?”
我說:“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在萬相的經歷,覺得有你在,心里特別踏實。你說如果當初我們沒有被大使館營救,你有其他辦法救我們嗎?”
沈聽瀾笑下,“我要有別的辦法,咱們還至于差點被人送進園區?”
話雖如此,但我仔細回憶,整個過程沈聽瀾冷靜得可怕,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中。
他突然打開床頭燈,觀察我臉色,問:“李敘今晚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看著面前的沈聽瀾,他肋下猙獰的疤痕在提醒我,一個舍命救過我兩次的人,一個為國防抱有赤誠之心的人,一個為了前沿事業拼盡全力的人,絕對不會做背叛本心的事。
我問沈聽瀾,“聽瀾,我可以無條件的相信你嗎?”
沈聽瀾神色鄭重,“當然。”
我問:“梁沫彤到底死了沒有?”
沈聽瀾:“這個我真辦法回答,她確實掉進河里了,從那天開始,所有跟她有關的賬戶和號碼就沒有被使用過,理論講,她是死了。但我認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她的尸體一直沒有找到。”
他的話很坦誠,也是我心里所想的。
我看著沈聽瀾的眼睛,又問:“你做過外貿裝備的掮客嗎?我說的裝備你懂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