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市醫院出來,淮海醫院又不收,安寧頓時頭腦一片空白。
出租車停在半路,此時艷陽高照,格外炎熱。
安寧帶著李春芳下車,在路邊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安置她坐下,就避開去打電話。
她先打了市醫院那個主治醫生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而后又打了醫院前臺電話,卻同樣告知她醫院目前也沒有床位,就連病房都沒有,更無法進行手術。
安寧站在路邊,頂著烈日,猶如一盆從頭澆下,將她從里到外澆得透徹。
她訥訥地站在路邊,轉頭看了一眼安安靜靜坐在路邊的李春芳。
這段日子,她狀態雖然還算可以,但已經瘦到皮包骨。
此時她安靜地坐在那里,微微凹陷的雙眼平靜地看過來,跟安寧的雙眼對視,猶如一根刺扎進了安寧的心里。
沒有床位,不能手術,這對一位癌癥患者來說意味著等死。
安寧慌忙地別開視線,蹲在地上又拿起手機查其他醫院,一一打電話聯系,但幾個醫院就像是約好了似的,給出的回復都幾乎一樣。
安寧不死心,打了五六家醫院。她的心無限下沉,手越來越顫抖,越來越冰冷。
就在她繼續撥打第七家醫院時,一瓶水遞過來。
視線往上,是一只蠟黃的泛著幾個褐色老年斑的手。
安寧抬眼,對上李春芳微微帶著笑意的眼神。
“閨女,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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