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里的翻涌逐漸褪去,恢復一片清明疏離,神色淡漠到,像是清高到不可一世的神明。
“你憑什么以為我陸西宴會要一個跟別的男人離過婚,還帶著個拖油瓶的女人?”
安寧呼吸一窒,張了張嘴,“拖油瓶?”
“陸西宴,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拖油瓶是——”
“宴哥!”
忽然一聲驚慌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白毅從包廂門口跑過來,“出事了!晚晚流了好多血!”
包廂里的人說,程晚晚怕他們鬧出什么不愉快,急著出去找他們,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摔在那破碎的酒杯碎片上。
手掌被碎片刺破,當場流了好多血。
程晚晚的血型稀罕,他們這些人都知道,連忙就喊了救護車過來,生怕她有什么閃失。
程家有多寶貝這個千金大家都知道,要是程晚晚在這里出了事,誰都交不了差。
安寧那句“你口中的拖油瓶是你親生兒子”被生生哽在喉嚨里,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她看見陸西宴臉色一冷,當即就返回了包廂。
不一會兒,他抱著程晚晚從包廂里出來,頭也沒回地往電梯走,其他人都跟了上去。
一時間,本來熱鬧的包廂只剩下一片凌亂。
順著地上暗紅的血跡,安寧抬眼看去,剛好對上程晚晚的眼神。
她靠在陸西宴懷里,臉色蒼白,那雙看過來的眼神,是勝利的喜悅。
安寧忽然想起上個月在陸西宴的辦公室,程晚晚也是突然摔倒被碎片割傷了手。
同樣的事發生兩次,她才恍然明白,原來那次,不過也是程晚晚的手段而已。
“陸西宴!你是不是昏頭了!”
隔著一道緊閉的病房門,陸立霄的聲音在走廊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