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祠堂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
月光褪去了那片朦朧,清澈又皎潔,照亮了地上的石板路,將地上移動的影子拉得很長。
陸西宴的雙膝已經跪到近乎麻木,走向車邊的時候,還一瘸一拐沒恢復過來。
司機見狀連忙拉開車門,剛想上前攙扶他,被他抬手制止。
“陸總。”司機說,“您的手機放在車里響過幾次,董事長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去祠堂,我就沒敢給您送進去。”
陸西宴英俊的面容覆著冷冽之色,“嗯”了一聲坐回車里。
拿起手機打開,蹙起的眉心微微松動。
安寧發了幾條短信過來,說了一些想他的話,還打了兩個電話他沒接到。
剛想給她撥過去,注意到時間已經是凌晨,又止住了撥號的動作。
她睡覺淺,電話吵醒她了就會睡不著。
何況她旁邊還睡著個小家伙。
思索片刻,他指尖輕點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回御河公府。”
關上手機,他往后輕靠著,透過車窗看向天空的月亮。
唇角輕輕彎起。
棉花糖?
誰想吃棉花糖了?
寂靜無聲的夜里,女人抱膝坐在床邊,黑色的長發垂散下來,擋住了她半張臉龐。
旁邊放著一瓶打開瓶蓋的抗抑郁藥瓶,看著也不知道是吃了還是沒吃。
窗外的月光透過臥室的薄紗灑進來,照在她俏麗的五官,漂亮且易碎。
柜上的手機亮起,彈出一條短信。
她緩緩轉頭看了一眼。
對不起,忙到現在才看手機,明天你睡醒給我打電話,我保證能接到。還有,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明天晚上也是,以后每天都是。寧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