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水忽然被打翻,灑了安寧滿手,滾燙而不自知。
“他的手”她張了張嘴,艱難出聲,“左手?”
心被撕扯得稀爛,安寧疼得渾身顫抖。
“看來安小姐也發現了他左手的不對。”陸立霄說,“他左手神經性創傷,我找了國內外最權威的醫生,最好的醫療團隊,都無法徹底治愈,目前最好的狀況就是保證不會復發。”
“但他永遠都不能開車,不能用手過度,不能提重物。如果休養不當,甚至以后這個手連筷子都握不住。”
安寧渾身的血液都幾乎凝固,身上冷得發顫。
——“手滑了一下,湯灑了。”
——“膩了,不喜歡開車了。”
——“手酸了,活動一下。”
滇海時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他顫抖的手,緊握的手腕
如今都像一根根勒住安寧喉嚨的繩索,讓她無法呼吸,連聲音都發不出。
陸立霄長嘆一口氣,“我的孫子,本該是天之驕子,如果不是安小姐,他不會經歷這些。”
“就在今天早上,他還要為了你放棄歐騰集團董事長的身份,辭去歐騰總裁一職,寧愿一無所有。”
“安小姐,他為你付出這些,你不覺得沉重嗎?你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嗎?你當真能做到問心無愧嗎?”
他將那五百萬的支票放在安寧面前,問她,“事到如今,安小姐還覺得,欠他的,只是這區區五百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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