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大門緊閉,只能通過門上巴掌大的可視玻璃看看里面病人的情況。
安寧就是站在這樣的門口,透過一小塊玻璃看著里面渾身插滿了管子的李春芳。
她緊貼著門,看著李春芳就躺在那里,只有旁邊呼吸機上的數據提示著她還活著,還有一絲生命體征。
陸西宴打了個電話回來,隔著老遠就看見那抹纖瘦的身影緊緊站在icu的門口,像極了幼兒園時候踮著腳在門口等著爸爸媽媽來接回家的小朋友。
他安靜地走過去,攬過她的肩膀,在她額頭親了親。
“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會好起來的。”他盯著她輕顫的長睫,“我聯系了國外的醫療團隊,他們會盡快趕過來,阿姨會醒來的。”
安寧的視線從門內收回,落在陸西宴峻挺的側臉,紅著眼睛牽起唇角點了點頭。
醫生說李春芳傷得太重了,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期,轉入了重癥病房,如果48小時后體征可以平穩下來,才算是撿回一條命。
盡管如此,她傷到了腦部,極大可能余生就只能這樣躺著,不會再醒過來的。
安寧現在沒有別的奢求,只希望她能活下來。
哪怕是最壞的結果這輩子都不會醒來,安寧也能接受。
只要李春芳活著,她就還有媽媽。
“吃點東西吧。”陸西宴牽起她的手,她的指尖微涼,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盯著她好看的雙眼,他語氣溫柔,“不吃東西你會低血糖,還可能暈倒,這樣阿姨醒來看不見你怎么辦?”
安寧很感激他,這個無措的時候還有陸西宴陪在她身邊。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解決,承擔下了她所有的茫然。
“好。”安寧聽話地點點頭,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