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宴說著,她就聽著。
她很安靜,安靜到連哭都沒有聲音。
只是眼淚不停地往下落,無休無止,枕頭都濕了。
“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安寧眨了眨眼,表示她在聽著,讓他繼續說。
“保險公司來過電話,十幾年前,你媽媽給你養父和宇燦都買了份保險,這事你知道嗎?”
安寧點點頭。
那時候李春芳每天都念叨著,安天華每天酗酒,早晚會喝死自己。不如給他買份意外險,萬一哪天喝多了出事了,還能拿筆保險金把他自己欠下的債還干凈了。
李春芳雖然說得難聽,但說干就干,立馬就買了保險。
她同時還給安宇燦也買了一份。
陸西宴繼續說,“安天華的保險金在你媽媽手里,她一分沒動,存了兩份定期。一份是留給宇燦的,一份是留給你的。宇燦的保險受益人,寫的也是你的名字。”
聞,安寧眼眸猛地一顫。
她忽然想起安宇燦生病的那幾年,那時候他還小,卻跟她說,“姐,我以后要是死了,我的遺產都是你的,哪怕一塊錢都留給你。”
安寧那時候只當他太小,說的玩笑話。
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她心如刀絞。
“所以寧寧,”陸西宴看著她蒼白的面頰,疼惜地擦去她眼角的淚,“他們都是愛你的,你要振作起來。我認識的安寧,堅韌得像一株不怕風吹雨打的小草,不會被輕易壓垮的。”
下午的時候,陸西宴還要去幫安寧處理一些逝者的事情,他請了人在醫院照顧安寧,但安寧幾乎都是一個人待在病房里,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趙麗帶著安弦來醫院看安寧的時候,她正坐在病床上發呆。
看見安弦時,她的眼神里才有了一絲動容。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