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車緩緩前行,開出了陵園。
陸西宴坐在后座,側頭問,“你確定你媽媽剛剛叫的是你,不是我?”
“媽媽叫的就是我呀。”小家伙仰起頭,笑起來露出一排小牙,“叫的是弦弦呀。”
“弦弦?”陸西宴微微蹙眉,他怎么聽的是西宴西宴。
這時一直開車的司機忍不住笑著接了話,“二少爺,這個小朋友的名字乍得一聽,跟您的還有點同音呢。”
陸西宴問,“你也覺得?”
“是啊,小朋友叫弦、弦。”司機放緩了語調,“您叫西宴。這連著喊兩聲西宴,西宴西宴,不就是弦弦嗎?”
司機樂呵呵地說著,后座男人卻陡然蹙起了眉頭。
西宴西宴。
弦弦?
就在他仔細思索是不是巧合的時候,旁邊的小家伙突然坐直了身體,像發現了新大陸,“漂亮叔叔,你叫西宴嗎?”
“怎么,你媽媽沒跟你說過?”陸西宴轉頭一笑,抬手捏捏他的臉,“這么久了,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
小家伙更震驚了,“你叫陸西宴!”
“對。”陸西宴覺得好笑,“我叫陸西宴。”
小家伙卻突然連眉毛都紅了,一副委屈的樣子,“陸西宴!你就是陸西宴!你就是我媽媽每天哭著的時候叫的那個人!”
“哇——”他突然撇嘴大哭,豆大淚珠滾落下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就是我爸爸!我爸爸叫陸西宴!”
陸西宴剛想安慰他,忽然脊背猛地一僵,渾身像觸電般僵硬。
“什、什么,什么我是你爸爸?”一向從容的他,突然話都說不利索了,他看著大哭的孩子,“誰告訴你的?你媽媽告訴你我是你爸爸?你不是不知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嗎?”
“你是我爸爸!我爸爸叫陸西宴!你就是我爸爸!”小孩哇哇大哭,看著十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