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宴眼底藏著鋒芒,神色卻溫潤如玉,“許先生,坐。”
“陸先生似乎對我有什么誤會。”許至君落座,笑著看向男人,“我今天過來,只是不放心安寧,想看看她的狀況怎么樣。”
按時間算,她的藥應該要吃完了。他叮囑過她,不能隨意增藥和減藥,也不能突然斷藥。
如果情況好轉要斷藥的話,必須讓他重新做一次心理評估。
但這段時間安寧并沒有找他重新開藥,他放心不下,打了電話給她沒人接聽。
打到她家時,這才聽育兒嫂說起她這幾天遭遇的事情。
許至君料到她的情況不會太好,所以驅車從吉寧市過來看她。
他說得坦蕩,陸西宴揚唇看他,“什么誤會?”
許至君是個心理醫生,能清楚地吃透對方語氣里潛在的意思。
不單單是詢問。
還有宣誓主權的意味。
“陸先生不會以為,安寧跟我在一起吧?”
陸西宴挑眉,等他繼續說。
許至君看著面前杯中的茶水,笑意溫和,“我跟她不是陸先生想的那層關系,我是她的醫生,她是我的病人,僅此而已。”
“病人?”陸西宴眉頭微微蹙起,陡然想起許至君是心理醫生,“你是說,安寧心里病了?”
“她現在在嗎?”許至君面色認真,“我可以先看看她的情況嗎?”
深夜的臥室里,亮起一盞昏黃的落地燈,將床上人的面色映得愈發的憔悴蒼白,瞧不見什么血色。
許至君坐在床邊,輕輕拉過安寧白皙纖細的手腕。
剛準備抬起來,陸西宴的手就伸了過來。
他不語,眉眼一掃,像獅子維護自己的獵物。
許至君笑道,“我把脈。”
“許先生不僅是心理醫生,還是中醫?”陸西宴半信半疑,但沒有再阻攔。
“學過一點。”許至君摸著安寧的脈象,眼神落在她憔悴的眉眼,面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