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過頭,濕漉漉的眼底一片晶瑩,眼圈都是紅的。
陸西宴就那樣跪在她面前,緊緊攥緊她的手,像個認錯的小孩。
“你起來。”
大哭過一場,安寧的聲音里還有濃濃的鼻音。
“先跪著,錯了就該跪。”陸西宴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別說跪了,你就算打我踹我,我也該受著。”
安寧撐起身子坐在沙發上,垂眼落在陸西宴憔悴卻難掩帥氣的五官。
她抬手,輕觸他眉心山根的那顆痣。
他眼尾還紅著,那顆痣就顯得楚楚動人。
“其實我過得也沒那么辛苦。”安寧扯著唇角淺笑,“想你的時候我就會喊你的名字,看你給我發的信息,聽你的聲音。我們的合照我騙你說燒了,其實是被我偷偷藏起來了。”
“閑下來的時候我就會翻看那些照片,我也會偷偷關注國內一些賽車消息,但”
安寧垂眸,“我沒見過你參賽。”
那時候的她,并不知道陸西宴出了車禍,再也不會參賽了。
她聲音哽了一下,“雖然我們沒有在一起,但我只要知道你還存在,無論你在哪里,相隔多遠,我只要知道你存在在那里,這個世界無論發生什么,對我來說,都不算太糟。”
“那為什么、為什么,”陸西宴啞著聲,“回京海不告訴我,為什么不找我?”
安寧垂眸看著被他緊握在掌心的手,眼淚落在他的手背。
“因為你給我發信息說,你不愛我了,你不喜歡我了。”安寧委屈地哭,“你說從此以后再見,我們就是陌路人。”
“所以我怕我的出現會讓你厭惡,而且,”她抬眼看向陸西宴,“那時候你要訂婚了,我沒有找你的理由,也沒有資格。”
陸西宴聽得喘不過氣,額頭埋在安寧的掌心幾秒,安寧只覺得掌心一片潮濕。
他抬眸,“我那句話是為了讓你回來,我以為我那樣說你就不會躲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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