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廉好奇地問:“從樊向陽給我說過的嚴富有的接發材料看,嚴富有問題很大,為什么中山市紀委毫不知情,這里面會不會有貓膩?”
“貓膩肯定有,但市紀委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想查也無從查起。”
苗英杰嘆口氣,他是從臨縣空降到中山市,算得上孤軍深入,周圍的干部不是姜南風的人,就是隸屬于吳凡塵的派系,他在中山市很難打開局面。
秦云東緩緩轉動茶杯,長出一口氣:
“樊向陽當時是中山市紀委副書記,后來又是書記,他應該最清楚嚴富有的問題。很可笑的是,他現在卻成了檢查中山歷年違紀的負責人。樊向陽自己就有瀆職的嫌疑,他能怎么查下去,我倒是很有興趣想看看如何收場。”
忽然,秦云東的手停住,他好像一下子明白過來。
樊向陽知道蔣廉和秦云東、苗英杰的親密無間關系,所以才請蔣廉到家里公開他的偵辦方向,又向蔣廉掏心掏肺地出主意,原來就是為了讓蔣廉向他們轉述。
“樊向陽真是個滑頭,他是為了討好你老苗,不想和你發生沖突,他知道你因為避嫌不會過問中山市查案的事,所以才會借蔣廉之口向你示好啊。”
秦云東拍了拍苗英杰的肩膀,笑著站起身。
“我從來沒有對樊向陽辦案有意見,他這么操作完全是多此一舉嘛。”
苗英杰不滿地咕噥了一句。
“不一樣,你是一把手,樊向陽對你還是有忌憚的,他要是想繼續進步,那就絕不能和你產生隔閡,所以他才會謹小慎微地請蔣廉表達他的心意。”
樊向陽的意思很明確,他是在向苗英杰和秦云東表明態度。
他不會故意把案件引向苗英杰,也不會得罪秦云東,所以也絕不會對周通平使用不當手段上綱上線。
蔣廉這才恍然大悟,他一不留神居然成了樊向陽的傳令兵。
“不過,我很理解樊向陽,你們二位長期都是一把手,大概不了解下級的難處,既要做好工作,又要時時提防會逆龍鱗,惹得一把手不高興,所以才會不得不用各種小心思,避免猜疑和產生矛盾。”
蔣廉剛說完,秦云東又用力拍了他一掌。
“老蔣,你啥意思,這么能喝樊向陽感同身受。難道我對你不夠信任嗎,我啥時候對你猜疑過了?”
秦云東叉著腰看蔣廉,一臉不悅。
蔣廉揉著肩膀,苦笑著看苗英杰:“你瞅瞅,這就是一把手霸道的地方,我就說了一句,他就能聯想到我在映射他。做下級的還敢說話嗎?”
苗英杰微笑著扔給他一支煙:“誰不知道你們倆是臨江市最默契的搭檔,別再開玩笑了,我們接著說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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