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她多費唇舌。
翌日,彩蝶來報。
>>“宋將軍一早便去了都尉府中,過了晌午才回來,又派沈辭去街頭四方打聽了那隱士的來歷。”
姜綰點了點頭,面上沒什么表情。
涉及宋家軍虎符,宋子豫就算再心急,也會打起十二分謹慎,探聽周全,才會做決定。
“他竟然行動這樣快,我們還來不及做任何準備!”碧螺有些驚詫,“夫人,李都尉與宋將軍有舊交,恐怕不會為我們所用。”
姜綰淡淡道。“我要的,就是他們的舊情。”
這樣宋子豫就會更相信都尉府的話。
“一夜時間太短,確實來不及準備任何。”
所以昨夜,她沒有撒謊。
那隱士是真實存在的,李都尉也確實將玉石外借給他,得了三千兩得好處,所以不論宋子豫如何查,也發現不了任何不妥。
反而會越來越堅信此事。
姜綰垂眸思忖了片刻,吩咐道:“讓沈辭盯緊他,我要知道他與那隱士見面的時間,地點。”
她看了眼天色,又道。
“拿上幾瓶祛疤的藥粉,我要進宮。”
宋子豫一整日都在外忙碌,想來是一直在打探關于隱士的消息。
將軍府主院中卻房門緊閉。
顧玉容和宋麟坐在屏風后頭,正在低聲說話。
“他沒懷疑到你身上吧?”顧玉容后怕地看向宋麟。
聽說宋子豫將出入書房的下人嚴刑拷問,昨夜她嚇得不行。
“母親不必緊張,這么多年來,父親對我還是有信任的,況且這幾日我在他面前裝乖扮巧,他對我很滿意。”
宋麟道。
“要疑心,他也會先疑心竹青她們兩個丫鬟,而不是我。”
顧玉容點了點頭:“沒錯,那兩個丫鬟只是為了使他心猿意馬,松懈了書房那頭,早晚是要除掉的,若能借他的手處理了也好,省的日后我們自己下手。”
“父親一定不會眼見宋家出事,到時得了銀子,除了能讓…舅舅在京城扎根,我去四處走動也能方便不少。”宋麟默默籌謀著。
聽見他稱呼畢沅為“舅舅”,顧玉容神色微頓,垂了垂眼,沒說什么。
宋麟已經慢慢接受畢沅了,其他的還需要時間。
“你準備如何走動?”顧玉容問。
“雖然舅舅經商本領過硬,但在京城謀事,只有錢還不夠,我們還需要權勢,需要靠山。”
宋麟壓低了嗓音,顯然早已心有成算。
“幾位皇子中,母親覺得誰最出色?”
顧玉容愣了愣:“若說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當然是永寧太子裴玄。”
皇后之子,地位尊崇,文韜武略在幾位兄弟中也是拔尖的,景元帝自然對他期待最重。
宋麟點頭,轉而又譏諷一笑:“母親說的沒錯,可您別忘了,裴玄清傲孤高,這幾年來父親百般示好,金銀錢財,珍饈異寶送了無數,沒一樣能敲開東宮的大門。裴玄連父親都瞧不上,又怎么會接受我們的投靠?”
“況且裴玄何等高貴,手下能人異士數不勝數,我們這種卑微之人,對他又有什么價值呢?”
“扶持一位不被他人看好的皇子,才能彰顯我的能力。”
顧玉容皺起眉:“可其他幾位皇子…”
裴鋒與裴熙是貴妃之子,身份尊貴,可不知為何惹怒了景元帝,至今未解了禁足。
至于裴瑾,出身不如前兩位,身為貴妃的養母又被遷出了皇宮,聽說前幾日被匪徒所傷,一直在宮中養病。
“你都把我說糊涂了。”
她嘆了口氣。
“所以你看中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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