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提前交代過的話,他深吸了口氣,斬釘截鐵道。
“我沒有私-->>下交易虎符,只是賣了客商幾個珍稀擺件,虎符是怎么混入其中的,我不清楚!”
那客商聞,也顫顫巍巍地跪在了地上。
季嶸卻冷笑了聲:“是么?”
“可本官記得,當日你在陛下面前說符之所以丟失,是因為你受了妻子姜氏的逼迫,還說是她和云闕先生聯手欺騙你。”
“前后證詞不一,你作何解釋?”
宋子豫眼光閃爍,回頭看向姜綰,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這也是我的猜測,將軍府下人做事不當心,把虎符混入擺件運出府,說不定是受人指使的,而這個人八成就是姜綰!”
季嶸沉著臉:“憑著你的臆測,就能隨意攀誣么”
“季大人,我的猜測不是毫無根據,姜氏一向跋扈無禮,不敬婆母,毫無婦德可,能干出這種無法無天之事的,不是她還有誰?”
宋子豫瞇了瞇眼。
“她往日在府中的惡行,家中祖母,妻子顧氏,還有長姐安陽郡主皆能證實!”
姜綰冷笑了聲:“說到底還是無憑無據,將軍打算憑著一張嘴,在此誅心么?”
元老夫人突然起了起來,嘆了口氣。
“阿綰,你是先皇賜婚嫁進門的,整個宋家對你無有不依,沒想到竟縱得你無法無天,做出這種禍及滿門的事情!”
“就是!”宋庭月看向姜綰,添油加醋道,“這些年祖母憐惜你沒了母親,對你寵愛有加,讓你掌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你就是這么回報宋家的么?”
王氏忍不住道:“真是一派胡,他們將軍府欺人太甚!”
她氣得蹭地一下站起身,又被季淮川按了下去:“母親莫急,他們空口無憑,不能拿表妹怎么樣。”
“夠了!”季嶸冷下臉來,“堂堂官衙,不是聽你們閑扯家常的,你們口口聲聲說是姜氏參與了此事,可若是沒證據…”
元老夫人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大人,老身有證據!”
姜綰眉梢一挑,緩緩看向元老夫人。
季嶸也皺起眉:“什么證據?”
“虎符這么重要的東西,將軍府在保存之初就設了機關,唯有歷代宋家人知道如何破解。”元老夫人沉聲道,“若是被外人盜竊,或是蠻力取出,機關一定會受損。”
說著,她示意吳嬤嬤,拿出一個長方的梨木盒來。
“到了這一代,這機關只有子豫懂得破解之法,若是他取出虎符私下外借,根本不用破壞機關,事后再偷偷歸還,沒人會發覺。”
“可如今,這盒中機關卻被損壞了。”
元老夫人舉起盒子,揚聲道。
“這就證明,從中取出虎符的另有其人,絕不是子豫本人!”
百姓們聽得一愣。
連裴熙都皺起眉,忍不住望向姜綰。
季嶸站起身,眉眼深沉了幾分。
這案子審了近一個月,元老夫人和宋子豫從未提起過什么機關。
很顯然,他們留了這個后手,就是等著開堂審案,眾目睽睽下,拿出關鍵的物證。
“來人,將盒子呈上來。”
“且慢。”
元老夫人看向季嶸。
“請大人見諒,這虎符機關涉及到將軍府的私隱,堂中人多眼雜,恕老身不能當眾打開。”
“大人要看,可一人移步后堂,老身親自為您展示。”
季嶸與姜臨淵對視了眼,同意道:“可以,我隨老夫人去。”
他當即朝著內堂走去。
元老夫人望著季嶸的背影,她老態龍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不明顯,卻隱隱透著古怪。
她將盒子緊緊攥在手中,抬腳跟了上去。
正在此時,裴熙卻突然出聲道:“什么機關?這么神秘,本皇子也很好奇。”
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道。
“反正干等著也是無聊,本皇子一起去瞧瞧。”
元老夫人愣住:“三皇子,這…恐怕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裴熙撇嘴,“難道還怕本皇子泄露你們宋家的機密不成?”
元老夫人道:“宋家有祖訓,外人不得…”
“什么外人?”裴熙不高興了,瞪著眼睛道,“本皇子今天可是代替父皇來的!你們宋家不是號稱最效忠皇室了嗎,有什么秘密是本皇子看不得的?”
裴熙越說越激動,嚷嚷了起來。
“小心本皇子參你們一本,告你們不敬皇家!”
元老夫人臉色僵了僵,一時無以對。
她一會要進行的事,絕對不能有第三個人在場。
千算萬算,沒想到裴熙會站出來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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