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想明白,身后的丫鬟忽然來稟:“不好了少爺,夫人和老-->>爺又吵了一架,連晚飯都吃不下,正在房中鬧氣呢。”
季淮川皺眉,握緊書卷轉身而去:“我去看看。”
將軍府中。
一連休養了幾日,元老夫人的精神好了些許,今日已經能下床了。
今晨一早,吳嬤嬤便給她帶來了消息。
“昨夜的事,老奴派人打聽過了,鈺少爺送了個食盒過去,聽說是行止院做的點心,他只站在季府門口和季家公子說了幾句話,連門都沒進。”
元老夫人慢慢喝了口湯:“宋鈺去牢中探望了姜氏,才去季府送東西的,看來這是姜氏的意思。”
吳嬤嬤道:“或許是聽說王夫人近日鬧得厲害,借著送吃食的由頭,想再和季大人求求請吧。”
“王氏還在鬧氣?”
“是啊。”吳嬤嬤露出個笑來,“兩人吵得厲害,季府最近很不太平。”
元老夫人舒了口氣,又道:“去刑部打點一番,月姐兒在里面過得也能舒服些。”
吳嬤嬤問:“您可要去瞧瞧她?”
元老夫人搖頭,面露愧色:“為了保宋家,舍棄了她,我如今哪有臉去見她?”
只盼著宋子豫能盡快官復原職,恢復將軍府門楣,才能救出宋庭月。
“你告訴她,眼下是委屈她了,等風波過了,宋家會用盡一切補償她。”
吳嬤嬤勸道:“大小姐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另外,那客商已經死無對證了,若京兆尹那邊再沒新的說法,案子一定,姜氏這回…逃脫不了罪責!”
元老夫人點頭,摩挲著自己遍布皺紋的手臂,眉眼透著沉郁。
雖然費了些功夫,但若能就此扳倒姜綰,也算值得。
“老夫人。”
屋外忽然走來一嬤嬤,稟道,“柴房中關著那位一直要水喝,好像受了風寒。”
元老夫人吩咐:“去醫館開些藥,別讓他死了。”
吳嬤嬤問:“您還不準備把人交給宋將軍?”
“不急,現在讓他處理這些,難免分心,反正顧氏和宋麟都被幽禁著,還能跑了不成。”
元老夫正色道。
“你告訴子豫,旁的事都不要緊,盡快將軍權拿回來,才是正事。”
好不容易度過了此劫,元老夫人希望將軍府能從頹勢中恢復,再復榮光。
宋子豫也是如此。
這兩日他忙著與往日交好的官員聯絡,希望能早日復職。
雖然將罪名全都甩到了宋庭月的頭上,但她亦是宋家人,到底是宋家觸怒了圣心。
因此事態如何,還要看景元帝的意思。
有了之前的教訓,宋子豫這次很有耐心,不再急功近利,而是主動幫著兵部做起了加固城防,馴養兵馬等實事,風評漸漸好了起來。
景元帝聽到了風聲,雖然沒立即召見他,心中的不滿卻消散了不少。
大雍武將稀缺,宋家又被證實了沒有通敵,依然忠誠。
再這樣下去,宋子豫重新被啟用是遲早的事。
一切都按著元老夫人和宋子豫預想的形勢發展。
這日,宋子豫從兵部歸家,臉上帶著得意。
他提著一壺酒,大步去了茹姨娘院中。
茹姨娘正抱著宋昭喂奶,見他進門,笑著迎了上來:“將軍心情不錯,可是有什么喜事?”
“兵部加固城防的任務已了,午后陛下下旨,嘉獎了參與此事有功之臣,名單上有我的名字。”
宋子豫神采飛揚。
“陛下看到了我的功績,或許不日就會召見,咱們將軍府的好日子要來了。”
茹姨娘高興道:“那可真是恭喜將軍了,妾身讓廚房備一桌好菜,就當提前慶祝了。”
“不急。”宋子豫道,“你先把昭兒抱來,讓我瞧瞧。”
他從茹姨娘懷中接過宋昭,又走到桌邊,把手伸進了竹筐里。
筐中是茹姨娘派人買的各式小玩具,宋子豫挑了個撥浪鼓出來,眼神無意間掠過竹筐底部,突然一愣。
那是塊碧色玉佩,質地很一般,上面雕刻著狻猊紋樣,做工粗糙。
宋子豫拿出一看,面色驟然煞白。
越是細看這玉佩,他越是驚恐,一顆心沉到了底。
“哪來的,這是哪來的?”
他抓著玉佩,急匆匆走到茹姨娘身邊。
“這…”茹姨娘嚇了一跳,“是綠屏今日去街上買點心,順帶買回來給昭兒抓著玩的,不值錢的,只要十枚銅錢。”
綠屏是她的貼身丫鬟,見宋子豫表情可怖,嚇得跪了下來。
“將軍,這玉佩怎么了嗎?如今街上流行這圖樣,好多攤面上都有的。”
“什么?”
宋子豫大驚,險些站不穩。
“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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