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之前想與安平侯和離,讓太后極為不滿的侯夫人,如今生死不明。
謝窈:“太后忌憚殿下與皇上聯手制衡江家,所以要殺您;她又嫌侯夫人不夠聽話,所以想換個侄女做安平侯夫人;調查刺客的是御鷹司,如果最后查出睿王余孽這個結果,有心之人,還會懷疑是皇上要除掉安平侯,一舉三得,證據,已經不重要了。”
“江錦云……”長公主的臉色沉了下去,念出太后的名字。
隨即,謝窈揚起唇角。
或許是因為她猜出,長公主和大將軍有舊情,她沒有隱瞞,開門見山地說:“只是太后不會想到,江叢嫣沒有死,只不過,她現在由明轉暗,還不能暴露。”
長公主眼神一凜,明白過來。
僅僅有江叢嫣一個證人,是不夠的。
想扳倒太后和江家,要做到的,是人贓并獲。
“謝窈,你打算如何做?”
“分而化之,直到他們……狗急跳墻。”
長公主望著她,認真地說:“本宮這就進宮面見皇上,將事情原委說清楚,同時會告訴皇上你的猜測,讓皇上為你記一樁功勞,至于江叢嫣的事,也依你安排,本宮不會多。”
謝窈笑了笑,輕舒一口氣:“那勞煩長公主,我要一道皇上的旨意。”
前世,陸慎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皇上,被皇上記下功勞。
本來昨日除夕夜宴,她打算親口跟皇上說,現在換成長公主替自己陳述也可以。
長公主又讓雙喜送來各種珍貴藥物,確定謝窈的傷勢并無大礙后,才離開靖北王府,匆匆進宮。
謝窈休息一會兒,讓忍冬為自己研磨,給大將軍寫了一封信。
許素素進來,手里端著做好的補湯。
謝窈把寫完的信塞到忍冬懷里,“哎呦”一聲倒回床上,語氣軟下來:“母親,我手動不了了,母親喂我吧。”
許素素瞥了一眼桌上,硯臺里的墨還沒干,何況,謝窈受傷的是左臂,不是右臂。
但她見謝窈沖自己撒嬌,哪還能拒絕。
“張嘴,燙不燙?”
謝窈搖頭,乖乖地一口氣喝了兩碗,許素素也不嫌煩,正打算盛第三碗的時候,她拉住她的手。
“母親,可以了。”
謝窈仰起頭,看見窗外冬日的暖陽。
這是新歲的第一天,萬物新生。
“收網的時候,到了。”
傍晚,京兆府官差在京郊一處山崖下,發現了侯夫人尸體,將尸體送回安平侯府。
三日后。
陽光照不進的地方,侯府的地牢,陸慎醒來。
身下一陣劇痛,他睜開眼,不是想象中奴仆守護,御醫噓寒問暖的情景。
夢里那個熟悉的身影,也如同一陣輕煙消散。
陸慎艱難地低頭,發現自己手腕被鐵鎖鏈鎖著。
下半身鉆心的疼,肩膀和胸口也有被飛鏢射中的傷口。
雖然這些傷沒有流血,可還是疼得他渾身發抖。
“醒了。”
陰冷的聲音傳來。
安平侯提著一盞燈,滿身酒氣,腳步虛浮地走到陸慎面前。
燈影在他臉上晃動,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笑容,幽幽地說:
“多謝陸公子替本侯擋箭,你,是本侯的救命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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