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個生不了孩子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上輩子,她因為遲遲沒有身孕,受盡了顧家人的冷眼和旁人的閑話。
這輩子,這頂“不能生”的帽子,再也別想扣在她的頭上。
這時,顧正國開口道,
“錢就不要還了,這個錢,我來出。”
他看向蘇晚,目光帶著長輩的決斷與安撫,
“這樣也好,一次性跟他們家撇清關系,省得以后仗著生父的身份,再來給你為難。”
誰都知道,這些年,蘇建民把蘇晚扔在顧家,對他而是擺脫了一個巨大的負擔。
他樂得自在,不僅沒盡到半點做父親的義務,就連當初說好的生活費也給得不情不愿,少得可憐。
蘇晚心里很清楚,要不是顧伯母念著和自己母親的舊情,可憐她,盡心盡力將她養大,她的人生不知會凄慘成什么樣。
現在她要結婚了,蘇建民倒是嗅著味兒跳出來以“父親”自居了。
顧家人自然擔心,這次給了錢,以后他還會以各種名目來討要好處。
顧景川肯定也是這么想的。
否則,他不會情愿拿出這么大一筆錢,來買斷自己和蘇建民的父女關系。
蘇晚想,罷了。
既然顧伯母堅持要給她八百元的彩禮,那到時候,自己就拿這個錢來還給他好了。
畢竟以后要求他幫忙的地方很多,無論如何,不能因為這種事欠他的。
她重新坐下,默默地拿起筷子吃飯。
眼角的余光卻忍不住瞥向顧景川。
他依舊沒什么表情,一張臉冷峻得像雕塑。
讓她完全猜不準他此刻有沒有在生她的氣。
不知道他有沒有后悔答應和自己的這樁婚事。
不管怎么說,攤上這么個無賴的“岳父”,換做誰都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