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被弟弟揉成一團的臟手帕，只能咬著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蹲下身哄道，

“海波乖，姐姐錯了，手帕給你玩，明天，明天姐姐一定給你買糖葫蘆好不好？”

蘇海波這才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把手帕塞進口袋里揚長而去。

當著爸媽的面，她永遠不能對這個被寵上天的弟弟發火。

等田芳去廚房忙活了，蘇海波又溜達到她房間，拿起她剛抄寫好的衛校筆記就要亂畫。

“你不許動！”

這次，蘇倩倩是真的火了，一把奪過本子，厲聲呵斥道。

蘇海波愣了一下，隨即“哇”的一聲躺在地上，雙腿亂蹬，扯著嗓子大哭起來，

“姐姐打我！姐姐不讓我玩，還打我——！”

哭聲立刻引來了田芳，她看到地上的寶貝兒子，怒火中燒。

一把將蘇倩倩拽到一邊，壓低聲音訓斥道，

“你發什么瘋！他要玩就讓他玩，一本破本子比你弟弟還重要嗎？！你要是覺得這個家容不下你了，就趕緊想辦法嫁進顧家去！別整天在自己家里作威作福，欺負你弟弟！”

蘇倩倩委屈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

她習慣了。

其實，她打心底里是羨慕蘇晚的。

蘇晚雖然沒了媽，可她那個媽有本事，跟蔣慧麗是手帕交。

就憑著這份交情，蘇晚在顧家就能過上比親生女兒還好的日子，沒人敢欺負她。

可自己呢？

外人看來，她是在自己父母身邊長大的，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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