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氏臉色一變,她沒想到這些夫人會幫著蘇舒窈說話。
她上前一步,要搶走蘇舒窈手上的花箋。
蘇舒窈往后一退,躲開了萬氏的手:
“花開正艷,夫人只看到表面風雅,卻不知培育一株花草需要的心血與勞力。園丁培育出鮮花,也是靠雙手掙錢,不偷不搶,憑什么不能賣錢了?拿著‘銅臭’說事,倒顯得夫人這輩子沒吃過米似的,難道侯府的柴米油鹽,是從‘風雅’里鉆出來的?”
蘇舒窈淡淡一笑,半點沒有被責問的局促,從容地和萬氏講著道理。
語氣平和,卻又像是薔薇花枝,看似柔弱,內里卻帶著尖厲的小刺,稍不注意,便會扎人滿手血。
一眾夫人輕視地看著萬氏,李鳶冷嗤一聲:“嘴上說著風雅,背地里卻用最粗暴的手段打壓養女,萬夫人可真是雙標啊!”
萬氏從來沒有覺得如此難堪。
手指顫抖起來,竟然連佛珠也捏不住了。
她不敢和這些夫人對嗆,只敢看著蘇舒窈,吶吶:“真是不孝、不孝”
蘇明珠拉著萬氏:“母親,這里的夫人都幫著姐姐,我們再是爭辯,也比不過對方人多。還不如回去,回到府上,私下里教育姐姐,姐姐如果不聽勸,讓她把花草鋪子交出來”
萬氏看著站在眾夫人中間的蘇舒窈,咬了咬牙齦。
也不知道蘇舒窈給這些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湯,這些夫人全都幫著她說話。
回了府上就不同了,回了府,一切她說了算,她讓蘇舒窈交出花草鋪子,蘇舒窈難道還敢忤逆?
忤逆,便給她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
想到這里,萬氏臉色稍霽。
蘇明珠看向李鳶,臉上露出一抹巴結的笑來。
李鳶可是李大儒的女兒,不可得罪。
“李夫人,想是有些誤會,說開了就好。”
李鳶睨了她一眼:“沒有誤會,你們一家子有多歹毒偏心,我們全都看見了!”
她直視著蘇明珠,罵道:“你從中挑撥,也不是個好的!”
蘇明珠:“”
被人這么直接戳破,蘇明珠臉上掛不住,眼眶一紅,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看見蘇明珠委屈的樣子,蘇明沛一下就怒了:“這位夫人,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有沒有教養?!”
蘇明珠拉著人:“大哥,別為我和李夫人傷了和氣。”
李鳶冷笑一聲:“蘇世子有教養?蘇世子如果有教養,就不會拜我父親為師不成,和我家門房打起來了!”
忽然有人笑道:“這位就是蘇世子啊?我可是聽說,李大儒寧愿擔上‘知恩不報’的罵名,都不愿意指點蘇世子文章呢!”
“我也聽說了,就是那個還沒拜師,便擺上慶功宴那個蘇世子對吧!”
“哎喲,果然家風純正啊,不準養女開花草鋪子,倒允許嫡長子和門房打架!”
“聽說嫡女的香料鋪子還賣假貨呢!”
萬氏終于忍受不住,帶著兒女,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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