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沒有警察。^w\a.n\o¨p+e~n¨.?c-o!m!
公路上,也沒有警車。在陳博士的視線中,他只看見地上殘留著大燈碎片,還有腳下那冒著煙的、發出‘滋滋’電流音的喇叭。當然,在院子里,也少不了那個拿著手機報警的陳樹。他沒有被催眠!轟--霎時,陳博士的腦海猶如被雷電劈中,這些所有的痕跡串聯起來,他醍醐灌頂、撥云開霧;那張布滿塵泥的臉上,筋肉扭曲,恰似細蛇纏繞。“假的……”“警察圍堵是假的,刑偵隊長的聲音是假的,我兒子被催眠也是假的……我剛才看見的所有東西,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所以……”陳博士倒推回去。目光注視著樓房二樓,又道:“所以既然樓外的東西是假的,那么剛才我所看見的那個鄭安,也是假的……”“我兒子在詐我!”“他讓我誤以為,我的計劃失敗了,被警方識破了……他故意給我制造出了被圍困的場景,也故意假裝被我催眠,愿意跟著我逃離,從而讓我殺出去!”“在警方的視角里,根本不知道有我這么一個人存在!”“他們認為,第二個去市局帶走蘇小小的鄭安,就是真的鄭安;而我,自始至終,是躲在幕后操控一切……但是現在,我兒子讓我誤以為已經露餡,從而引爆炸彈,這導致,讓我暴露在了警方的視線當中。[±|2%′?8.+%看§e書?網§?μa更#)新(?¢最ˉ`快?”“畢竟,引爆炸彈,這就意味著,除了蘇浩然、李嘆浩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想要對他產生威脅……”“而這個人就是我!”“只要警方盯上了我,便能倒推回去,知道第二個鄭安是假的……既然知道第二個鄭安是假的,那么‘真鄭安’被誰殺的,就不而喻了!”“完了!”陳博士閉上眼。微微揚起上顎。他沒有選擇繼續逃離了……而是細細回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我的計劃是完美的!”“從一開始,冒充鄭安送山本小酥回家,并將‘真鄭安’埋在后院,他必死無疑的,哪怕他是國際刑警,也不可能在口鼻中被塞滿了泥土的情況中活下來。”“按照計劃的實施,山本小酥被扣上殺害鄭安的罪名,而我……在警方的視角中,永遠沒有我的痕跡……我就是處于一個人,游離于所有案件的旁觀者。¢x¢n*s-p¢7^4¢8,.~c¢o·m/”“可是……”陳博士想起陳樹在大廳內的表現,不由苦笑一聲,呢喃自語道:“可是,我兒子卻抓住了我整個計劃中,唯一有可能出現紕漏的一環,完成了翻盤。”“我為了塑造鄭安的死亡時間,所以選擇活埋……他說他在回到家的第一時間,就把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的鄭安挖了出來……他說,鄭安其實根本沒有死。”“他和警察,只是在演戲,為的就是把我引出來!”“但實際上,樓外的警察是假的,那些警察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樓上的鄭安也是假的,他其實在昨晚就死了。”“兒子……”“你給我編織了一個看似真實,卻是虛假的場景!”“讓我墜入其中,誤以為真啊!”噠噠--噠噠--無數飛濺的塵泥從高空落下,猶如暴雨一般傾砸在陳博士的臉上。他嘴角往下,似哭似笑。這么多年的計劃,本該大獲全勝,卻是沒想到在臨門一腳之時……徹底崩塌。這讓他不禁想起了當年那北伐失敗的諸葛丞相,所感嘆的那一句——‘悠悠蒼天,何薄于我’!踏--踏--陳博士聽見腳步聲,便看見不知不自覺間,陳樹已經走到了身旁。看著這張清秀的臉,陳博士扯開了一縷笑容,說道:“兒子,恭喜你,可以和你妹妹團聚了。”計劃失敗。那么山本小酥所謂的‘殺鄭安’罪名,自然將會引來翻案。她會沒事的!不過,畢竟她僅僅只是失去了記憶的‘蘇小小’,就意味著和三年前一樣,山本小酥最終會離開,而那個‘妹妹蘇小小’,依然會陪伴在陳樹身邊。陳樹開口:“也恭喜你,可以和你妹妹團聚了。”陳博士:“……”的確要團聚了。陳慧都已經死三年了。“我真的搞不懂……真的是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陳樹看著陳博士,第一次用一種心平氣和的語氣詢問。“在二十幾年前,你作為一名博士,社會地位那么高,有那么多的人尊重你……可你,為什么會踏上這條路?”“你和我不一樣,在我心里,我只有我妹妹一個人親人,我妹妹誤殺她的同班同學,我不可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更不能讓她離開我,所以,我才開始踏上了這條路。”“但是你……那個時候,你有妻子宋丹,宋丹那么愛你,還為你懷了孩子,我搞不明白,你是怎么忍心把她摧殘成那樣的?”陳樹如此詢問。或許,宋丹養了他二十幾年,雖說是為了報復另一個‘邪惡的劊子手宋丹’,但從生理層面上來講,終究是他的媽媽。比起陳博士,實際上,陳樹和宋丹之間的情誼自然是要深得多。所以有些替宋丹感到不值,才會想要詢問這個問題。“愛我?”“可笑,太可笑了。”突然,陳博士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他說:“當年,她是我的學生,她接近我,對我好,你以為是真的愛我?她不過只是貪圖我的身份,好為她在學業上鋪路……我為她發論文,而且全都是最具有權威的期刊……可她呢,但凡我有一點不如她的意,她就用我們不正當的‘師生關系’來恐嚇威脅我,想要讓我名聲掃地!”“你真以為你媽是什么好東西啊?”“她要是個好人,你會變成這樣?”……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