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雨更是起身,纖細手腕殷勤地為威國公斟滿酒杯,聲音甜得發膩。
“軍中誰人不知,大軍能勢如破竹,全因有父親坐鎮中軍,如定海神針般穩固軍心,若非父親英勇無畏,大軍豈能如此順利?”
威國公被這樣的吹捧,夸得飄飄欲然。
剛凱旋的時候,許靖央進宮領賞,之后連雷川、韓豹和陸允深等人都進宮了。
皇上賞了不少大將,偏偏沒有他。這讓威國公心里很不痛快。
他大掌壓在茶盞上,唾沫橫飛,激昂道:“當初我在戰場上被敵軍生擒,大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仍面不改色。”
“我說‘你們要殺就殺別嚇唬老子’,你們猜怎么著,北梁大軍被我這樣的氣勢震懾,竟然嚇得掉了刀。”
白瑞杰和白蕊雨聽的驚訝一聲。
威國公能有這么厲害?
威國公拍了拍胸膛:“正因為如此,我為許靖央打下臥龍鎮,爭取了時間,但這份功勞,我可誰都沒再提過。”
白蕊雨驚嘆,崇拜地眨著眼睛:“父親,您真是豪杰!怪不得能生出昭武王那樣英勇的女兒呢。”
聽到“昭武王”三個字,威國公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
他重重冷哼一聲:“別提那個逆女!”
白瑞杰與白蕊雨交換了個眼神。
白瑞杰繼續試探道:“父親息怒,不過話說回來,大姐既被封為昭武王,陛下定然賞賜頗豐吧?光是黃金就該有萬兩?更別說那些綾羅綢緞、珠寶古玩了。”
他搓著手,眼中閃著貪婪的光。
“父親如今回來了,也該讓我們沾沾光才是。”
威國公臉色愈發難看,粗聲粗氣道:“賞賜?哪來的賞賜!那些東西都直接送去郡主府了,我一文錢都沒見著!”
不僅如此,聽說許靖央被封昭武王以后,又要搬去王府居住。
王府都在皇城附近,閑雜人等再不可去那兒逗留。
按許靖央的心狠,多半不會把他接去那樣的好地方享福了。
想到這里,威國公就忍不住低罵:“許靖央把錢財都把在自己手里,狠心,真是狠心!”
“什么?”白瑞杰頓時急了,“這怎么行!父親您是家主,賞賜理應由您掌管才是,大姐還沒出嫁,凡事都該由父母做主,她這也太不懂事了。”
正說到威國公的心坎里,他附和一句:“可不就是!她全然沒有你和蕊雨乖巧。”
白瑞杰轉動眼睛,生出幾分算計。
他湊近些:“父親不如這樣,您就安心在兒子這兒住下,兒子定好生伺候您,好吃好喝地供著,您不在國公府,大姐遲早要求著您回去,到時候還怕她不把賞賜交出來?”
威國公吃了口醬牛肉,頗為認同。
“看我這次不回家,她著不著急!非得讓她親自來請不可!”
白瑞杰心中暗喜,忙不迭應和:“父親說得是,等大姐來請時,正好逼問出母親的下落,還能讓她把賞賜都交出來,讓您消氣。”
他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經看到金銀財寶源源不斷地流入手中。
白蕊雨也在一旁幫腔:“哥哥說得對,父親在外征戰這么久,肯定很辛苦,女兒會日日為您燉湯煮茶,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