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就說你怎么會情愿去幫時成玉。”
侯英努努嘴,恍然大悟。
顧紅神情淡然,不置可否。
方玉卻緩緩地皺起眉頭,面上有了一些異色。
“時成玉每次見你都恨不得撲上來咬你,顧長風和顧顏說的話也有幾分可信度?他們又為什么會提出讓你陪陪時成玉?”
她眼神疑惑,視線落在了顧紅身上。
顧紅瞇了瞇眼,也隨著方玉的提問而去思索。
侯英這次倒是模樣機敏就先行搶答:“這有什么難猜的?肯定是想巴結顧紅唄。”
她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顧長風如今跟個好爹似的,為的不就是顧紅身后的時家嗎?現在他估計就想著只要討好顧紅,以后顧紅回京城也不會忘了他,到了那時,指不定還能因此過得更加滋潤。”
越說下去,她模樣更是堅定。
“確實有這個可能。”
方玉沒有完全回絕,但還是猶豫著開口:“可是時成玉如今顯然是個不可控因素,相比較讓時成玉繼續惹惱顧紅,將兩人隔離開來不是更好嗎?”
這一點小小的怪異被方玉捕捉到,顧紅也隨即沉了眉眼。
她說得沒錯。
顧紅揉著眉心,垂眸回憶當時在顧家的情況,越是深思,便越發覺得古怪。
顧長風和顧顏好像極力要求她留下,從一開始的過夜到最后停留幾個小時,唯一的訴求就是她要在顧家呆上一段時間。
顧紅努力在腦海中復盤當時的情形,總覺得腦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可她卻抓不住。
她眉心緊擰,最終還是舒出一口長氣放棄。
“沒事,不用擔心。至少這段時間他們應該不會做什么。”
顧紅的神情舒緩開來,順帶著朝方玉的方向投去一個無礙的眼神勸慰。
“等等。”
將顧紅起身,方玉卻又突然變了臉色,直接伸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其壓下。
“據司慕淵當初透露的,顧長風親手將木家人交給了他,可是現在木德彪和木夫人統統被我們救了出來。”
方玉面色凝重,顧紅也不知不覺間重新坐回原位,屏住氣息等著她的下文。
方玉緊接著繼續說了下去:“前段時間你剛將司慕淵送進警局,我還記得他當時的臉色。司慕淵絕對是個眥睚必報的小人,現在不出意外,顧長風應該已經得到了木家人落進我們手中的消息。”
顧紅聽著方玉幫她梳理,心頭跳動,原本的那一抹怪異也漸漸出現了實體。
“木德彪是顧長風頭頂懸著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他一天在我手上,顧長風便一天不得安心。”
顧紅順著方玉的話說下去。
兩人在話落的瞬間對上視線。
“所以……你覺得顧長風很有可能狗急跳墻,對我下手?”
顧紅瞳孔微微擴大,驚色轉瞬即逝。
還不等方玉點頭,原本在一旁聽的云里霧里的侯英先變了臉色:“不是,你們在說什么呢?都什么意思?”
“顧長風想害顧紅?”
她嗓音拔高,雙眸也瞬間變得犀利。
方玉沒有否認:“不然沒法解釋他們這些行為。”
她抬眸直直望向顧紅:“如果可以,算了吧?既然有這個危險隱患,還是盡量規避。”
方玉眼眸擔憂。
顧紅心下微沉,抿了抿唇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顧紅,雖然這只是一個猜測,但是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你就是置身于危險之中!”
方玉上前一步,臉色陰沉,甚至帶著幾分逼迫意味。
“對啊,既然你都猜到了,為什么還要順了他們的意?”
侯英也不解地擋住顧紅的前路,非要一個表態。
顧紅依舊沉默,可心里的思緒百轉千回。
其實如果只是為了收拾和報復顧家,憑借她手上現有的證據,完全可以讓顧長風鋃鐺入獄。
他和匡玉瑤婚內出軌,足夠讓他凈身出戶,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只會是過眼云煙。更別提醫院和火葬場的事。如今,木德彪也在她手上,只要有了他的口供,顧長風非法監禁便是鐵板釘釘。
之后,她便只需要叮囑些人,像自己之前所經受的那樣,用盡一切手段去折磨他。甚至不需要原定的三五年,只需一年,顧長風一定會生不如死。
可是她并沒有這樣。
她心里太恨了,哪怕表面上表現的那么平淡冷靜,可是日日夜夜午夜夢回,外婆的臉一直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如果真是像那樣,那就太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