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秦凡打量著四周，問道，“十八層地獄不應該是暗無天日嗎，怎么會有這么明亮雅致的書房，可真夠稀奇的。”

秦星河朗聲笑道：“傻孩子，這里可不是十八層地獄，而是在你的腦海中。”

秦凡更糊涂了：“我的腦海中？”

“不錯。”

秦星河點點頭。

“爺爺，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完全聽不懂？”

秦凡滿臉不解。

秦星河合起紙扇，指了指旁邊那張太師椅，笑著說道：“不急，咱們爺倆多年不見，坐下慢慢說。”

待秦凡落座后，秦星河隨手一揮，憑空出現一盞茶，緩緩落到秦凡面前。

秦凡更加確信爺爺不是“人”了，尋常人怎么可能憑空變出一盞茶出來？

看來當個鬼也挺好的，要啥有啥，想啥來啥，不用跟人似的苦哈哈的，一輩子當牛做馬。

“渴了吧，來，先潤潤喉嚨。”

秦星河和藹可親。

別說，之前接連跟敵人交戰數百個回合，秦凡早就是口干舌燥了。

咕咚咕咚——

秦凡一口把茶喝光，苦得直吐舌頭：“爺爺，您的茶還是這么苦。”

秦星河笑呵呵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

秦凡放下茶盞，嘆道：“這些年，我苦吃得夠多了，可沒成為什么人上人。”

秦星河微微點頭：“你的事我都知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秦凡一怔：“爺爺，您是怎么知道的？”

秦星河目光逐漸深邃，說道：“二十年前，我被臥虎山莊五虎圍攻，雖然我將他們一一挫敗，但我也是身受重傷，不得已，只能帶著眾多下屬退回云州。回家之后，我自知痊愈無望，于是在瀕死之際將一縷神識封印在乾坤玉墜之中，只等你性命攸關的時候出來幫你一把。”

頓了頓，秦星河繼續道，“這些年，爺爺見證了你全部的成長過程，你生活上的點點滴滴，你修行中的迷茫與挫折，家族被滅后的憤恨與不甘。”

秦星河溫暖的眸子看著秦凡，飽含濃濃關愛，“凡兒，看到你經歷這么多挫折卻依然堅守本心，沒有被紛紛擾擾所侵染，爺爺真的很欣慰，相信你父母的在天之靈也會很高興。”

聽著爺爺這些溫暖的語，看著老人家慈祥的面容，秦凡恍惚間回到了童年，那時的他坐在火爐邊聽爺爺講述那些稀奇古怪的神話故事。

想到這兒，秦凡鼻頭有些發酸，不由得潸然淚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更何況是面對自己的至親至愛之人，秦凡有太多的話要說，有太多的苦要訴。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只能化作無的淚水緩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