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重癥監護室中就彌漫出了濃濃的中藥味道。
索托斯博士皺著眉頭,戴上了口罩,冷冷的看著江余生手中黑糊糊的藥湯。
江余生端著藥走過去,就準備給林世昌服藥。
索托斯博士沉聲開口:“慢著!”
江余生抬眼,看向了索托斯博士。
索托斯問道:“林世昌先生到現在仍舊在等待確診的狀態,病因不明,你就給他服藥?”
“已經確診了。”江余生淡淡的開口。
此話一出,監護室中的眾人都是驚疑的看著江余生。
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的樣子。
索托斯博士忙碌兩天了,仍舊不敢確診,而江余生只過來不到半個小時,就敢斷病因?
“那你說說,林世昌先生到底得了什么病?”索托斯問道。
江余生:“他感染的是……馬爾尼菲籃狀真菌!”
索托斯博士瞳孔猛然一縮。
他考慮過免疫病,皮膚病,艾滋病,甚至是梅毒,但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馬爾尼菲籃狀真菌!
這種真菌,在東南亞一代非常的活躍,銀星竹鼠是中間宿主,發病者的身上多會帶有一點土腥味和霉味。
因為并發癥有丘疹或者濃瘡,并且伴隨著高燒和咳嗽,所以多會被誤診為肺炎或者皮膚病。
之前的江余生也不確定,因為他也沒見過馬爾尼菲籃狀真菌感染者。
所以他才會問林世昌是否有東南亞旅居史,是否有銀星竹鼠接觸史。
在得到確切答案之后,他才真正的確定下來。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林妙依的眼中出現了亮光。
只要找到了病因,那治療就有希望。
索托斯博士猛然抬頭,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林世昌,眸光不斷的閃爍。
他醫術高超,江余生指明了病因后,在一瞬間,他腦海中就閃過了三種治療方案,但這三種方案,全部都需要進培養皿進行培養,等陽性結果出來后,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確診。
而真菌進培養皿,最起碼也要48個小時后才可以觀察出特性,然后再根據真菌的培養特性,才可以進行針對性的治療。
“我可以治!”江余生說道。
沈驚蟄很是驚艷的看著江余生,覺得江余生的身上被一團迷霧籠罩,越接觸越覺得神秘。
林家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陰沉之色。
江余生說完,不再理會眾人,就準備開始救治林世昌。
但索托斯博士再次開口了:“等一下!”
江余生眉頭輕輕的皺了皺,已經不悅。
索托斯博士道:“林世昌先生是否是感染了馬爾尼菲藍狀真菌,目前沒有任何的實驗數據能夠表明和確診,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
江余生道:“沒錯,確實是我的猜測。”
“所以,你在沒有任何實驗室確診依據的情況下,憑你那些虛無縹緲的望聞問切和所謂的陰陽五行,就敢斷林世昌先生是感染了藍狀真菌?然后用了這些藥性不明草藥湯劑?”
“你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他是感染了藍狀真菌,所以這是你經驗主義的堆砌,而中醫,就是喜歡憑借經驗主義,還是回到之前的觀點,中醫是未經科學驗證的偽科學,我有理由懷疑,你這是在用病人的生命做你迷信的試驗品!”
此話一出,重癥監護室中的眾人一個個面色變幻。
索托斯博士說的沒錯,江余生就是在用經驗主義來治療林世昌。
江余生也不否認,點點頭。
索托斯轉過頭,看向了林白三兄弟,道:“我現在有信心能夠治好林世昌先生,我所有的治療手段,憑借的都是科學!”
沈驚蟄頓時覺得這個索托斯博士很無恥。
因為他之前還說,讓林妙依準備后事,因為他無法確診病因。
但是現在,他卻說他有信心。
那么他的信心來源于哪里?
就是因為江余生指明了病因,指明了他的方向!
“索托斯博士,如果不是江余生指明了病因,你還敢說,你有信心嗎?”該護短的時候,沈驚蟄是非常護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