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沒有窗戶,門是鎖著的。少年被粗糙的麻繩捆著,四肢背在身后,手腳固定在一起,還有金屬物體抵住他的腰肢。導致少年整個身體形成一個圓形。他保持這個姿態已經很久了,中間經歷了各種心路歷程,眼淚不知道哭出多少。終于讓他明白了,哭泣與軟弱解決不了問題。于是少年開始嘗試自救,用力拉扯自己的手臂。好在他很瘦,手腕細細的,再加上強烈的求生意志,終于讓他把手腕從中抽了出來。先抽出來一只手,肉皮都禿嚕了,骨節也有損傷。少年顧不上疼痛,兩只手并用,把另一只手也抽了出來。他的身體終于得以舒展,脫離了固定用的金屬架,急忙扯掉了堵在嘴里的口塞。他發出無聲的凝噎,根本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動外面的壞人。少年是被綁架過來的,經歷如同噩夢!他稍事休息,然后開始解留在腳上的繩扣。繩扣很緊,再加上是麻繩,很難解開。少年用指甲使勁扣,扣掉了三個指甲,才把繩扣解開。他終于可以站起來了,好好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恢復了行動力。哐!門外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嚇得少年一哆嗦,褲襠多了一股溫熱。他渾身顫抖,看著一旁緊閉的房門。接著傳來了慘叫聲,聽聲音就知道聲音的主人年紀不大。少年度過了漫長的兩分鐘,生怕房門打開,壞人闖進來。后來聲音沒有了,外面歸于平靜。少年松了口氣,走到門邊,握住門把手,試探著開門。他逐漸用力,最后才確定,門鎖死了,根本打不開!這是金屬門,上鎖后就別想打開了。少年欲哭無淚,只好研究別的脫身方法。他觀察了一圈,發現上方有一處通風口,還挺大的,應該能容納他爬出去。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正好通風口的下面,就是用來固定他的鐵架子,踩著就能上去。少年踩著鐵架子,用來墊腳抬高身體,伸手抓住了通風口的柵欄。再用力一頂,把整個柵欄推開了。少年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把柵欄挪動到一旁,有了入口,再用力往上爬,類似于引體向上的動作。這需要很大的力氣,他中途就墜了下來。畢竟被折磨了這么長時間,他已經很虛弱了。少年只好找別的東西輔助,房間角落里有一把椅子,是唯一能用的東西了。之前壞人就坐在這把椅子上,用攝像機拍攝少年受苦的樣子,還一邊拍一邊笑。少年把椅子搬過來,嘗試了幾種固定方式,終于找到了一種比較穩固的,然后踩了上去。這次他把身體墊高了,再一用力,終于把身體塞進了通風口,接著爬進通風管道,順著管道往前挪動。通道狹窄,冰冷,卻是他脫離魔窟的希望。少年一點點挪動身體,突然感覺手臂一陣刺痛,肯定是被什么東西劃傷了。少年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嘗試把劃傷自己的東西移開,卻發現這個利刃牢牢固定在那里,就像是被焊死了,可能是一塊金屬片之類的。沒辦法,少年只好繼續往前爬,努力避開那塊利刃。才爬了沒多遠,少年再次被利刃劃傷,這次是另外一個了。這只是開始!少年往前爬,半路上遍布各種利刃,他根本沒地方躲,只能強忍痛楚,任憑這些利刃劃傷自己,一次又一次。他被利刃劃的遍體鱗傷,到處都在流血。剛剛燃起的希望,現在變成了絕望。回去只有等死。前進同樣遍布荊棘。少年咬著牙,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只能拼著受傷繼續往前爬。終于,他爬到了盡頭,通道的下方有一個打開的出口。下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少年別無選擇,只能順著出口爬了下去,摔在了地上。啪。燈光亮了。少年剛開始不適應,閉上了雙眼,慢慢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他被周圍的畫面,嚇得魂飛魄散,瞪大了眼睛,瞳孔巨震,整個人都崩潰了。房間并沒有多大。門是關著的。前后左右四個方向,分別坐著四具無頭尸體。死者全都是年紀不大的少年。每一具尸體,都手捧著本屬于自己的人頭。人頭的雙眼,被金屬絲拉扯著,保持死不瞑目的狀態,直勾勾的看著剛剛掉下來的少年。少年本以為自己能逃走,結果卻落入了一個更加恐怖的絕境之中。他尖叫,他抓狂,身上那些傷口還在往外流血,距離死亡已經不遠了。房門之上有一處拉窗,此時是打開的,一個鏡頭對準房間,拍攝下了少年的絕望。拍攝者還發出了病態的笑聲。“呵呵……呵呵呵……”——在等待回信期間,辰北順手做了個簡單的白銀任務。任務很順利,殺掉目標,拿錢辦事。終于等來了黑蜘蛛的回信。黑蜘蛛已經攻破了那個網站,查到了天堂屋的具體位置,外加一些聊天記錄。這個天堂屋的創辦者,就是純純的變態,開網站是為了吸引同類。成為會員之后,可以跟創辦者交流。辰北看了看對話,發現內容很變態,哪怕他已經到了殺人如麻的程度,也接受不了這種扭曲的內容。對話雙方,用的都是虛擬假名,不知道誰是誰。辰北看了一部分,就不想再看了。與其研究這些,不如直搗黃龍!失蹤的兩個少年,黃貴金以及班拓,大概率就在天堂屋。時間過去了這么久,兩個少年大概率已經遭了毒手。辰北倒是不在乎。他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救人,而是殺人。只要找到始作俑者,把對方干掉即可。辰北驅車前往天堂屋的所在地。那里位于城郊的河邊,是一處廢棄工廠。一路開出城外。道路無限延伸,遠處只能看到山巒的虛影,顯得死氣沉沉。很顯然,這局游戲,玩家只能在三邊市這個地圖活動,別指望能遠走高飛。辰北都懶得去嘗試了。繼續行駛,那處天堂屋逐漸映入眼簾。_l